追風聽得感覺稀奇:“什麼叫堰塞湖啊?夫人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何瑤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解釋,只對林釗道:“此次地動如此劇烈,波及範圍定然很廣。哪怕因為昨夜通知的緣故,咱們整個青山縣沒受多大災害,外頭別處肯定傷亡慘重。
且震後人心浮動,特別容易被歹人乘機坑蒙搶掠。衙門人手不夠,不一定有精力來管堰塞湖的事情。得設法另外調集人手,甚至最好調兵勘察。”
“我懂——”林釗沉吟片刻,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小的黑色令牌,遞給追風道:“即刻回京,你知道該怎麼做。”
追風有些猶豫,堰塞湖什麼的,他聽得糊里糊塗,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呢?僅憑夫人一句話,就要回去動用軍隊,是不是太信任夫人,顯得有些胡鬧了?
然而林釗臉色冷峻,追風就是心裡有意見,也不敢多說什麼,還是乖乖接了令牌離去。
於大河同言言一起匆匆趕來,瞧見師傅家裡好好的。連房子都沒倒幾間,頓時鬆了口氣。慶幸道:“幸虧師傅通知我們避難,不然這麼嚴重的地動,都不知道能死多少人呢?”
“只是咱們青山縣的狀況稍微好一點罷了,別處不知道怎麼樣呢。”何瑤想想忽然覺得後悔,昨夜她應該儘可能的通知更多的地方的人的。
見她情緒低落,林釗立刻就看出了原因。拉過她的手掌輕拍了拍道:“言縣令是大河的舅舅,去別處通知,未必有人信的。”
確實未必有人信,哪怕在河東村,都有人被她再三警告的狀況下,還非說她耍人要往家裡跑呢。
何瑤只能搖搖頭,不再多想。
於大河急著問林漝的事,趕緊就道:“鎮上也有人不聽勸告,非要呆在屋裡,結果被埋了。對了,師傅,您那個兄弟,林二公子,他就被埋了。”
“你說什麼,林漝被埋了?”林釗平淡的眼底瞬間閃過一抹精光。
於大河以為他擔心,連忙道:“已經救出來了,師傅放心,沒傷著,已經被接到縣衙修養了。”
“呵呵……”林釗冷笑一聲:“還真是命大!”
呃——
於大河聽得有些犯嘀咕,聽自家師傅這話音意思,不像是關心兄弟的樣子啊!師傅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不肯好好的待在自家王府裡,非要跑到這窮鄉僻壤呢。
於大河不敢直接問原因,只能吞吞吐吐道:“師傅,那個,二公子的身份,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您……”
他話還沒說完,林釗就隱含怒意道:“他是他,我是我,不要將我們混為一談。”
“是——”
瞧見師傅似乎生氣了,於大河頓時就不敢再問了。
何瑤不知道外頭的情況怎麼樣,知曉林漝沒事。她搖搖頭,繼續追問於大河:“昨夜衙門真的派人各個村子都通知了嗎?傷亡怎麼樣,鎮上和縣裡的情況嚴重嗎?”
“房屋倒塌了至少七成,道路也被毀了大半,算很嚴重了,好在沒有多少人員傷亡。”於大河拍著胸脯保證:“昨夜是我盯著舅舅親自安排的人,應該每個村都通知到了。”
“那就好——”何瑤還擔憂著衛舅媽的村子呢,聞言總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