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從府軍營地到流溪鎮的路程,估摸著人得下午才能返回。林釗就命流雲等人找了繩索,將外頭被打傷的一百多號兵丁全都捆了起來。
又叫人驅散百姓,讓於大河送言縣令先回府衙。
言縣令嚇死了,他看見有林釗的人匆忙離去,衣裳帶血。先前那將領卻沒了聲音,就知道對方肯定完蛋了。
林釗身份貴重,不讓言縣令摻合此事,言縣令是巴不得不摻合,慌忙就跑了。
於大河還擔憂著:“師傅,我去去就回來。”
林釗點點頭,示意他隨意。
圍觀的百姓見紙坊的主人都敢同兵丁對打起來了,都嚇壞了。知曉事情鐵定大條了,一個個也不敢再看熱鬧,跑的飛快。
紙坊裡面的工人被流雲的人安撫著,倒是沒受什麼影響,繼續忙碌生產。
侍衛快馬加鞭將裝人頭的盒子送到了州府軍營地外,直接往裡一丟。大喊一聲:“我家主子在青山縣流溪鎮太平紙坊,靜等喬輝將軍上門叩頭謝罪。”
旋即就打馬離開了。
盒子飛過營地圍牆,正落在一群兵丁中間。落地散開,一顆人頭咕嚕嚕的滾了出來。嚇得他們驚呼一片的同時,也有人迅速認出來了:“這不是喬校尉麼,怎麼被人砍了腦袋啦?”
喬校尉的官雖然不大,可是他親叔叔喬輝是驃騎大將軍啊!
一群人慌忙就撿起人頭,報到了喬輝面前。
喬輝正在與幾個同僚吹牛,乍然見到侄子的人頭。心痛的大叫一聲,險些摔倒,連忙問:“到底怎麼回事?”聽說是流溪鎮的人砍的頭,還來營地外叫囂。
他連忙追問侄子去流溪鎮的原因,聽說侄子去查封一家小小的紙坊,還帶了兩百兵丁。
喬輝頓時大怒:“山野刁民匪徒,竟然傷我侄兒性命。看我去搗了他們老巢,將他們一個個抓來扒皮拆骨。”
說罷他迅速披掛上陣,欽點兩千騎兵,飛速趕往流溪鎮。
那馬蹄踏踏的氣勢,真有種能把流溪鎮踏平的感覺,飛速越過大街小巷時,霎時驚的百姓一片驚叫。
而此刻的太平紙坊內,何瑤與林釗用完了午飯。正悠閒的帶著兒子在看各種紙品,告訴小朋友各道工序。何瑤還拿了新曬好的白紙,折成各種圖形,逗兒子開心。喬輝的兩千騎兵飛速而來時,聲音老遠就能聽見了。
何瑤聽得微微訝異:“夫君,竟然來了騎兵哎。”
林釗很淡然道:“喬輝麾下是有五千騎兵的,聽這動靜,他應該帶了一半不到。”
他話音剛落,就有侍衛來稟報:“主上,喬輝帶了兩千騎兵來。”
“夫君,你可真厲害。”聽聲音就能辨別騎兵數量,何瑤真是敬佩死自家丈夫了。
不多時,兩千騎兵就到了太平紙坊這裡,將其團團圍住。喬輝更是憤怒呼喊:“給本將圍好了,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有敢外逃者,殺無赦。”
騎兵的到來和那兇蠻的嗓音,立刻引得紙坊內的工匠們人心惶惶,手上的事情都亂了。
管事們立刻吩咐工匠們停工,讓他們原地休息靜坐,不得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