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河本來是沒有勇氣對親孃說這種話的,可是今天當著言言的面。又當著何瑤的面,他若不站出來,定然會讓言言失望,讓師傅師孃失望。
而且何瑤的話真的說到他心坎裡去了,他若真聽從親孃的意思納妾。將來不僅是三人痛苦,更會給家裡帶來憂愁。
於母聽了於大河的話,氣的幾乎要跳腳:“你敢威脅娘,你這個不孝子。”
於大河跪下,沉聲道:“不敢,兒子句句肺腑之言,還往娘能聽進去。”
言言也跟著於大和跪下,當面緊緊握住了於大河的手,倔強的道:“姑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可我跟表哥自小相識相愛,我們的感情已經深厚到外人根本無法插足的地步。希望你能心疼表哥,不要再為難他。”
何瑤站邊上嘆氣道:“母親要挾兒子,手段無非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礙著孝道,兒子卻不能如此鬧騰。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受了委屈,若不能反抗,便如生了毒瘡一般。
若不能徹底拔毒,表面上藥敷的越厚,底下就爛的越深啊!夫人你若真心疼大河,忍心讓他受那種煎熬嗎?”
於母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又氣又惱,恨不能伸手去撕爛何瑤一個外人的嘴。可看著兒子高高壯壯的身形跪在自己面前,她更是心疼的。
惱怒的指著何瑤道:“好好好,你厲害,我說不過你。我自小的養大的兒子,竟然聽從別人的話,你是真厲害啊!”
於母說的是反話,她恨不能把何瑤罵死。
何瑤卻笑道:“多謝夫人誇獎,以後關於大河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應該多交流交流,畢竟都是為他好嘛!”
“你——”於母險些被氣了個倒仰。她狠狠的甩起袖子打了於大河一下:“好好好,你現在大了,翅膀硬了,娘管不了你了,隨你們的便吧?”
然後氣沖沖的走人了。
一邊的韻兒傻眼了,連忙呼喊:“夫人……”
於夫人就這麼走了,她要怎麼辦啊!
然而於夫人充耳不聞,走的飛快,根本都沒回頭看一眼。
韻兒焦急的看看於大河和言言,再看看何瑤,氣惱的咬緊了唇。
都是對方壞了她的好事。要不然方才如果是言言送她來醫館,她一定會狠狠在自己身上掐幾把。然後反汙衊是言言乾的,讓於大河對言言起疑,那樣她就有機會了。
但她設想的計劃很美妙,卻根本沒機會實施。
對上韻兒憤恨的目光,何瑤根本不以為然。只問:“你好好的一個姑娘,非要給人做妾,是有難言之隱吧?”
這話說的韻兒心頭一動,她確實有難言之隱。要不然就於大河那樣長得土匪似的模樣,她才看不上呢。
何瑤繼續道:“大河和言言的感情之深,你也看見了,你是摻合不進來的。我瞧你長得還不錯,也不想你回去嫁了更惡劣的人,一輩子對我心生怨恨。你不妨說說你遇到的困境,能幫的話,我們幫你想辦法。”
何瑤對韻兒沒多少好感,也沒多少厭惡,畢竟認識的時間太短,不瞭解。
但是生為女子,她瞭解古代庶女的地位,還是同情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