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的人守候在太平糧鋪前後院的周圍,林漝一靠近,他們就察覺了,立刻阻攔下來。
大年夜的,看著林漝一身寒意風塵撲撲。流雲有些詫異的問:“不知道郡王來此,有何事?”
林漝騎在馬上,看向他們身後還透著燈光的庭院,問道:“兄長是在這裡過年嗎?”
流雲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只能點點頭回答:“主上與夫人已經休息了。”
“真在這裡啊!”
林漝自言自語了一句,即刻追問:“今年他們為何在這裡過年?”
流雲覺得他問的莫名其妙的:“主上同夫人來陪岳母夫人過年,也沒什麼不對吧!”
“是啊,他來陪他們過年,沒什麼不對。他能想到別人,想到所有人,就是想不到我。”林漝的聲音變得傷感而低落。
他靜靜凝視著流雲,忽然笑了:“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連你們都可以長久陪在他身邊,就我不能。”
呃——
流雲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早知道這位清河郡王對自家主子有一種莫名的執念,而且還時不時的會轉換性格,生怕萬一說錯了什麼,刺激的對方發瘋。
林漝笑完了,目光就越過流雲等人,死死的盯向他們身後的院子。恨不能把院牆掏出兩個洞,看看林釗現在在做什麼?
他看了許久,直到流雲等人攥緊了刀柄滿心提防。他才猛然轉頭,嘴裡唸叨著:“罷了,兄長既無情,我又何必還唸叨著他。”
旋即調轉馬頭,匆匆離去。
看著他身影迅速消失後,追風不解的撓撓自己的頭髮。追問流雲:“流雲大哥,二公子他,到底想做什麼呀?”
“誰知道呢!”流雲嘆氣:“總之要看好了,千萬別讓他輕易接近尊上。”
到底想做什麼?
林漝也不知道,他就是想見一見林釗。彷彿見了,就能圓自己一個念想一樣。
就像是去年的大年夜,他被凍的像狗。可是看見林釗大半夜的陪著何瑤出來走路散心,雖只敢遠遠看著他們,他心頭亦是開心的。
不像是現在,連見都見不到……他的兄長啊,就這樣徹底將他拋在腦後了麼?
林漝策馬狂奔,一路不知道走了多遠。天色漸漸亮了,路邊有早起的人家開啟了家門,放出了雞鴨牲畜。被他的馬匹一驚,亂飛亂跳。
那戶人家的大狗追出來,衝著他一通狂犬,更聽得林漝心頭焦躁憤怒。
“可惡的狗東西,連你也敢衝本王犬叫!”他憤怒的勒住韁繩,回身下馬,一步步的走向那條狗。在對方兇猛撲上來的同時,抽出腰間的軟劍。迎面而上,一劍削成兩段。
熱騰騰的狗血和內臟頓時灑落一地,散發出了撲鼻的令人作嘔的腥味。狗主人聞聲出來,恰好看見這一幕。霎時被驚得腿腳發軟,噗通一下摔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回家了。
林漝沒理會他,掏出帕子細細擦乾淨劍上的血跡,剛要走。一聲甜蜜的女聲突然在不遠處響起:“清河郡王,我們的賬,是不是該算算了?”
林漝聞聲抬頭,看見了晨曦中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子。
“是你?”他輕蔑的笑了起來:“你想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