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合作關係的個體或團體乃至單位,都開始幫著【藍鯨】針對【金沙】,針對韓覺。
當韓覺的演藝生涯急轉直下,眾人唾棄的時候,業內也不見誰出來幫韓覺說話。
直到韓覺徹底淡出視野,並且復起無望,這件事情才算這麼過去。
此後,韓覺這個名字在【藍鯨】內部被提起的時候,總免不了唏噓和感慨。慢慢的,韓覺便活在口口相傳的【入部須知】裡——不僅被用於殺新人的威,讓孩子們努力訓練,謙遜低調,戒驕戒躁,還能給那些已經出道的偶像豎立榜樣,告訴他們【藍鯨】毫無疑問是偶像最好的歸屬,有了點成績也不要膨脹,更不要有跳槽的心思,他們報復起來就算是韓覺也能弄出去。
但這麼多年過去,誰也不知道韓覺當年的腦子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跳槽。
“你還記不記得我為什麼要跳槽?”韓覺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子,把臉上的淚水抹去。
淚水是突然流出來的,只流了左眼的眼淚,右眼沒有。
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奇怪的事情,真是把韓覺嚇了一跳。
“怎麼不記得。”邊上的顧凡沒有察覺到韓覺的異樣,他笑了一下,微微仰頭看著牆上的一副照片。
照片裡是【W.I.N.4】奪得最佳組合的照片,顧凡居中,在一片金色的紙屑中捧著獎盃。
顧凡看著一張張沒有韓覺的照片,慢慢地說:“我幾乎每天都在想,如果那天能把哥說服就好了。”
“要說服我可不容易啊。”
“是啊,還捱了一腳。”顧凡揉了揉肚子,“雖然不痛,不過是你第一次打我咧。”
韓覺眼神閃了閃,驚訝道:“不會吧,你肯定記錯了。”
顧凡驚訝地看著韓覺,就像看到了吃幹抹淨的渣男:“你有!是哥你記錯了!”
“不不不不不,”韓覺搖頭,“我肯定我沒有打過你,我以我的人格發誓。”
“就那天,我拿你包,你踹了我一腳!”顧凡用手指了指肚皮,說:“這裡這裡,就這裡。”
“真的假的……”韓覺皺著眉頭,似在回憶,“那時候我說了什麼來著?然後你來拿我包?”
“哥你也真是的,這種事你都能忘……”顧凡無比幽怨地看著韓覺。
“唉,誰讓我年紀大了呢。”韓覺裝作上了年紀的嘆了一口氣,“你從頭說說看吧,跟我的記憶對照一下。別撒謊噢。”
顧凡翻了個白眼,把韓覺的空杯子拿了過去,一邊幫韓覺又重新榨了一杯他“最愛”的蘋果汁,一邊把塵封的真相娓娓道來。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們還有一個禮拜就要出道了。你知道的,我睡得一直很淺。那天睡著睡著突然聽到聲音,醒來發現你在往包裡收拾東西……”
一時間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夜晚,那是他們兩個人發生了認識以來最激烈的爭執。
…………………………
夜,凌晨兩點,【藍鯨】練習生的宿舍。
“哥,你別走!你要去哪裡?”顧凡死死地拉住韓覺的揹包,滿臉的懇求。
一個背後顯然不能把所有的行李都裝進去,但是他看到韓覺把一摞日記都裝了進去,顧凡知道日記對於韓覺的重要性,所以直覺到韓覺這一走怕是不打算回來了。
“放開。”韓覺靜靜地看著顧凡,也在表明他的態度。
“你不說我不鬆手。”顧凡用手在揹包的袋子上纏了又纏,毫不退卻,在表明如果要把包拿走,那就先把他的手打斷。
韓覺不會打斷顧凡的手,也不想打斷,所以韓覺停了下來,低垂著視線,輕輕地說:“我回家拿點東西。”
“那你把日記留下來。”顧凡說。
韓覺抬起眼睛看著顧凡,不說話了。
顧凡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追問:“哥你是不是要去【金沙】?”
韓覺問:“你去不去?”
這是表示肯定了。
“哥!”顧凡急了,聲音裡隱隱有了哭腔,“你不是說好不去的嗎?”
“為什麼不去?我如果在這裡,一輩子都是偶像。你們可能覺得夠了,那是因為你們撐死就是偶像,我不一樣,”韓覺笑了笑,眼神滿是堅定,“我明明可以當音樂家,表演家,藝術家,為什麼我還要當一個偶像,當一隻寵物?”
顧凡已經哭了。他明明有滿肚子話想說,卻因為平時靦腆,嘴笨不愛說話,此時什麼也說不出來。
顧凡第一次恨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