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賈倫斯彷彿是第一次參與綜藝錄製,把臉貼在離攝像機很近的位置,感覺一切都很新鮮。
“所以這就是專門給明星提供談戀愛的機會,還要付他們錢的節目嗎?”他轉過頭問張子商。
張子商回答:“對,這就是個慈善節目。”
“慈善?”賈倫斯難得露出笑容,“我喜歡慈善。我上個月給流浪寵物救助中心裡每隻狗都買了件衣服,它們高興壞了,見到我就想來親我。那衣服是我親自設計的,圖案就是一團團火,代表了我們【火種】公司的生生不息的精神。結果那幫人看了竟然說狗穿起來更可憐了,看起來皮開肉綻,真是荒唐至極……”
張子商連忙打斷賈倫斯的喋喋不休,解釋道:“我說的這個慈善只是一種形容詞,不是真的的慈善……”
賈倫斯聽完眉頭一皺:“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為什麼?為了……搞笑?”
“你覺得這很好笑嗎?”賈倫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不好笑嗎?”張子商乾笑一陣,看了一圈大家的表情,似乎確實不太好笑,至少沒有賈倫斯給流浪狗買衣服來得搞笑。張子商迅速收斂表情:“對不起。”
賈倫斯轉頭繼續觀察節目,從林雨手裡拿來臺本,打量著上面的內容。
姜綺站在張子商的邊上,一言不發。她剛才目睹了一場跨物種溝通,一想到接下來還要跟賈倫斯走很遠的路,便擔憂不已。她轉頭用眼神詢問張子商:【我們一定要和他一起去嗎?】
張子商嘆了一口氣:【加油,再撐一會兒!只要找到章老師,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是啊。
為了章老師!
姜綺吹了吹劉海,重振精神。
為了能夠見到章老師,他們最後還是向賈倫斯妥協,帶上他一起錄製節目。無論張子商怎麼“委婉”地對賈倫斯說,只要告訴他們地址,他們自己過去找章老師就好,不必佔用他寶貴的時間。而賈倫斯就跟聽不懂客套似的,說自己“有空!”,“很閒!”,“我的時間一文不值!因為我已經有很多錢了!”,一定要跟來。最後張子商他們不得不把賈倫斯帶上。
賈倫斯盯著已經作廢無用的臺本,恍然大悟地說了個“原來談戀愛要這樣”,然後再假模假樣地品鑑了一番攝像機的型號,得出“這個東西我們公司也有”之後,便缺了興致,終於把注意力放到了張子商身上。
張子商頓時僵直,像是被不可名狀的存在上下打量。
“你們現在到哪一步了?”賈倫斯問他。
“什麼?”張子商慎重地想了想,才說他們暫時掌握的情報只有韓覺昨天為了什麼事臨時回國,和王導吃了頓飯,後天就要走。
“誰問你這個了?”賈倫斯不滿地看了看張子商,用下巴指著姜綺說:“我是問你們兩個戀愛談到什麼程度了。牽手?接吻?還是上床?”
猝不及防十九禁。張子商手忙腳亂地阻止賈倫斯再往下問。
回到位置上,張子商和姜綺略顯尷尬地互看一眼,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當然是沒有在談戀愛了,就算是在節目裡也沒有。然而賈倫斯問得很認真,腦子也笨,他們如果用玩笑回答,怕是要被當真,接下來說不準又要語出驚人。但要他們澄清,又犯了難。因為此時乘坐在往下的電梯裡,同行的還有不少《我戀》的粉絲。她們正激動地拿著手機在錄影拍攝。
在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說《我戀》的戀愛是假的,只有他們這些拿錢工作的嘉賓不能說——當著粉絲的面更不能,畢竟他們的工作就是製造幻象,戳穿這層虛幻不僅是影響觀眾的體驗,也是砸自己的飯碗。
面對在場的粉絲,和賈倫斯的視線,姜綺為難地向張子商投去求助的眼神。
張子商不愧是有兩年主持《極限男人》經驗的人,很快反應過來。他用握拳的手,輕輕挽上姜綺的胳膊,笑著說:“我們現在是同桌啊。就像師父和章老師是【職場】關係,我跟小綺是他們的晚輩和學生,所以就是【同桌】關係。”
這句解釋含含糊糊,配合挽手的動作,經得起各種解讀,可謂進可曖昧退可純潔。
姜綺聽完暗鬆一口氣。邊上粉絲聽完壓抑著尖叫,開心得不得了。林雨聽完也是一副【不愧是搞笑藝人】的讚許表情。
只有賈倫斯聽完之後,感覺什麼都沒懂。他奇怪地看了看在場一個個都明白了什麼的樣子,搖搖頭說:“呵,真複雜。可惜啊,我沒有談過戀愛。”
張子商和姜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