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聲。不是笑唐野輸得慘——被對手用同樣的動作打敗,是最讓人無可狡辯的失敗——而是笑唐野運氣不好,當初挑了一圈對手想捏軟柿子,結果捏到了韓覺,成為了韓覺傳奇路上的背景板。
唐野離開熱烈討論【這次韓覺來不來】的人群,回到十字路口的小廣場,在一個店鋪前面席地而坐,拿出一本書來看。
但凡參加過一場或幾場比賽的舞者,總能認識幾個圈內的朋友。然而唐野身邊一個圈內朋友都沒有。他以前有認識幾個人,但那是以前,現在那些人也來了《街舞》,但視線掃過唐野的時候彷彿唐野完全不存在。
唐野孑然一身,安安靜靜看書等著開場。
舉著器材的攝像師滿場拍攝素材,其中一個就一直一直地對準了唐野。
唐野現在對口罩異常敏感。他抬頭看到眼前這戴口罩的攝像師不是韓覺之後,就低頭繼續看書,也沒問對方的攝像機為什麼那麼迷你。
小周看著唐野,恍惚覺得他有點像參加《有嘻哈》時期的老闆。不是外貌和形體,也不是對方學著老闆在比賽現場看書,而是那骨子經過了蛻變,渾身的張揚全部收斂,在慾望橫流的地方猶如一塊隱忍的頑石,瞅準了時機準備砸出一片水花的氣質。
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都是是咬人的狗不……
小周停下胡思亂想,環顧四周看了看,沒看到關溢,於是大膽放心地把攝像機的鏡頭湊近了唐野,想確定一些事。
小周問:“你的夢想是什麼?”
“嗯?”唐野抬起頭,一臉疑惑。
“就是,你想成為一名什麼樣的舞者。”小周又問。
唐野腦海中閃過了韓覺的畫面,但他答:“不知道。”
“真不誠實。”小周嘟囔了一聲,繼續問:“那你這次比賽想拿什麼名次?”
“冠軍。”唐野一臉平靜,回答很不客氣。
小周嘖嘖幾聲,問:“如果這次又遇到了韓覺,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意思?”
“如果今天又遇到韓覺了,你會不會第二次挑戰他?”
“不會。”唐野覺得自己的水平還不夠挑戰韓覺。
“那你會不會打他?”
“我為什麼要打他?”唐野微微皺起了眉頭,覺得事情開始變得奇怪。
小周循循善誘道:“他把你弄那麼慘,你不想打他?如果是我,我再看到韓覺那東西肯定揍他一頓。”說完這句話之後還回頭看了一下,確保身後什麼人都沒有,才轉頭繼續:“你呢?”
“什麼啊……”唐野沒有表態。
他盯了幾秒小周的眼睛,然後視線往下瞥,看到對方胸前確實掛有員工證,在心裡判定:【一個是韓覺黑粉的工作人員。】
唐野還認為對方還是智商不太高的那種。
因為以對方那種問法,他就算真的討厭韓覺,想打韓覺,也不可能當著鏡頭的面說出來啊。
唐野呲了一下牙,眯著眼跟小周講:“滾,莫挨老子。”
說完轉身換了個方向繼續看書。
小周興趣不減,放下攝像機,自曝身份說他其實也是韓覺的資深黑,早看不慣韓覺。然後問對方在某韓黑論壇有沒有註冊過賬號,在韓覺工作室的微特下面有沒有罵過韓覺,如果有,他們或許可以交流交流心得。
唐野入定般一言不發。
舞者入場後大概過了半小時,新鮮勁也大多過去了,紛紛回到十字路口的小廣場,準備錄製。
“【隊長秀】準備開始。”廣播響起了導演的聲音。
眾參賽舞者紛紛環顧四周,看哪個先開始。
北面、南面、西面的燈光開始暗下,只留下東邊的。
東邊最先開始。
東邊的是幕布是白色的,它被緩緩拉開,露出了後面的佈置。
眾人從正面看去,只能看到幾扇白色屏風立在地上,數量不知。
當燈光變換,音樂響起之後,就代表著隊長秀要開始了。
只見兩個身穿皮衣、戴黑色口罩和帽子、手臂和小腿和前胸都綁著金甲的人,從面前的兩扇屏風旁走了出來。從打扮上根本認不出是誰。
隨著兩個人左手凌空託著右手【劍指】的手勢,舞蹈正式開始。
“忍者?”在場不少舞者一下子認出了這種手勢,頓時恍然大悟,進而認出背景音樂帶著櫻花風。
做出忍者手勢之後,屏風開始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