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熱茶暖一暖,味道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吃進什麼都食之無味。
對韓覺的愧疚,和對自己的自責,瞬間吞沒了章依曼。
看著巨幕裡映出的歌詞,章依曼覺得好難受,鼻頭一酸。
林芩說她找到韓覺的時候,韓覺正盤腿坐在地上,就著熱飲,吃著蛋糕,夜裡的冷風把他撥出的氣拉得很長很長。
那是怎樣一個讓人心痛的畫面啊,以至於章依曼每次想起都覺得心痛。
然而朦朧淚水中,章依曼抬頭看著韓覺,竟發現韓覺是帶著溫暖的笑意在看她的。
她眨了眨眼睛,把淚水擠出眼眶,好看得更清晰一些。
再看,韓覺果然笑容溫和看著她。
韓覺聲音依舊輕柔,在笑著對她唱:
【原來我非不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
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衫薄
無論於什麼角落,不假設你或會在旁
我也可暢遊異國,放心吃喝……】
這本是能讓人覺得“哀莫大於心死”的歌詞。
然而看著韓覺眼睛裡的信任和愛,那些原本令她傷感自責的歌詞,一瞬間換了個眼色,變了個味道。
冷風還是那個冷風,蛋糕和熱茶依舊放在韓覺的腳邊,遠處櫻花風的曲調悠悠揚揚。
章依曼恍惚看到了那天晚上,她的大叔盤腿坐在地上,吃吃喝喝,實際上神情並未沮喪。
他好像透過了時間和空間,看到了她。
他在笑著說:
“其實我已經擁有足夠多的快樂,只不過我自己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我渴望得到更多的快樂和幸福,卻忘了渴望太多就成了貪婪。貪婪的人不斷獲取,卻也在不斷失去。現在想想,我已經擁有了很多很多,我應該滿足的。今天沒能等到的人,以後再去見就好了,畢竟今後的日子還長啊。你不可能一直想要你在我身邊的,我應該學著習慣這一點。這樣一想,我就沒什麼好難過的了。”
“你也不要太傷心呀。”
說完,拿起蛋糕和熱茶又開開心心吃了起來。
章依曼擦了擦眼淚,笑了。
是呀,以後他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看到章依曼笑了,臺上的韓覺唱得更自在放鬆了。
【無論於什麼角落
不假設你或會在旁
我也可暢遊異國再找寄託】
曲畢。
“好悲傷啊。”林芩皺著眉頭說整首歌聽下來,她感受到了歌詞裡面的悵惘,心灰意冷,還有一份想通【人要自愛】後的灑脫。
“是嗎?”章依曼看著在臺下掌聲歡呼聲中鞠躬的韓覺,輕聲說:“我覺得大叔是在講快樂的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