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集合還有五個小時…… 寧次嘔出一口黑血,一頭栽倒在草垛裡,邊上站著一隻白鶴,體長三米有餘,羽毛油光水滑,體態輕盈,就像是天上神仙的坐騎。 它嘴裡還銜著一條活魚,鱗片溼潤,正往下滴著透明的液體。如果此時御手洗紅豆或是火影大人能看見,都會發現這絕非第四十四演習場內的生物。 白鶴單足著地,一口氣將活魚吞入喉中,發出愉悅的鳥鳴聲,又活動翅膀,露出下面引以為傲的羽毛,活脫脫像個六七歲的孩童。。 “這裡真是個修行的好地方呢!” 洛克李在完成收集任務後,徘徊於森林四周,也並沒有遭遇敵人。 高樹土丘,又少有生息。 人在運動時會有靈感爆發,安靜時亦如此。 或有好壞不同之分,但對洛克李而言,至少此刻,不動起來和浪費生命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全部抓到了,小櫻就會喜歡我……” 少年默默紅了臉頰,這些話和目標絕對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說出,只能作為一人時的激勵話“小櫻!” 洛克李果然同打了雞血似的,身後燃起鬥志的火焰。 “一張,兩張……” “四十四張……” “咦,這裡怎麼會有松鼠?” “這孩子後面還貼了,這是……” “起爆符!” “究竟是誰?” 隨著落葉飄零,命運的齒輪照常轉動。 …… 白鶴的長喙在寧次耳邊摩挲,微涼溼潤的質感將寧次從昏迷中喚醒。 “要去……集合才行……” 透支和失血帶來的疲憊正值高峰,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撕裂式的疼痛。 肌肉纖維斷開又重新長好,神經超負荷工作,未愈的傷口再度惡化,新增的傷口又在活躍。 連爬起來的力氣都不知道應該在哪裡借。如果能就這樣睡下去就好了。 沒有疼痛,沒有憂愁,沒有籠中之鳥。 這樣自暴自棄的想法很快就被寧次拋之腦後。人是會受激素左右的生物,他現在一切放棄的想法都來自於身體到達極限發出的預警。 而人類之所以為人,日向寧次之所以為日向寧次,是因為有大腦,有思想,有智慧,有主觀能動性。 無論是否能站起來,現在都應該站起來。身體的極限,從來都不是他的極限。 腹部用力,關節用力……對,一步一步來,疼痛不值得畏懼,這是存活的體現,只有死人才不會疼。 寧次用奇怪的姿勢嘗試著,先是腰部向上,再是手腳,像平地拔起了一個人。白衣在地上拖行一段,沾上了灰黃色的塵土。少年仔仔細細的用手拂去黃土,把有些破損的衣物重新整理平整。 人才會整理衣物儀表嗎? 貓會舔舐毛髮,鳥會整理羽毛,老鼠會在泥土裡打滾來達到清理身體的目的。 他此刻看起來不是那麼像人,如果是人,怎麼能夠腹部朝天,而腹部先起,四肢用力的方式站起來呢?又怎麼會在劇痛之下保持面色平靜呢? 但寧次並不在意,任何姿勢只要能達到目的都沒有問題,而且一旦疼痛成為習慣,就會像呼吸一樣自如。 他像新生兒一樣重新學習著走路方法。左腳,右腳,左腳……險些就要被絆倒,但又被白鶴頂回正確的位置。 他走的很慢,但一路上並沒有忍者或動物上前挑戰。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應該都醒不快,寧次掐著天數,就算沒有別的小隊趁人之危前來“拜訪”,七班能到達塔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宇智波佐助被種下咒印…… 如果漩渦鳴人在攻擊大蛇丸時,沒有露出那詭異的力量,大蛇丸是不是就不會在擊飛他時使用“五行封印”。 那麼至少清醒的不只春野櫻一個,七班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吧。 “五行封印……” 那股力量究竟是什麼?竟然需要五行封印來抑制! 五行封印,連對陣術幾乎一竅不通的寧次都略有耳聞,幾乎是站在頂端的封印術。 “漩渦鳴人。” 這傢伙很危險。不管是死相映照出的未來,還是那超乎尋常的吸引力,亦或者是詭異的力量。 天道在向著他。 漩渦鳴人,應該就是這一代的“氣運之子”吧。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怎麼啦,寧次,你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 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約定的集合地。 天天看著寧次又是蒼白著一張臉,還神情凝重透著說不出疲憊。 “是遇到敵人了嗎?” 答案顯而易見,只要遇到了這一個結果,就像既定事實那樣擺放在天天面前,還炫耀般問她要不要剝開看看。但天天還是這樣問,答案全部取決於寧次願不願意說。 “沒有。” “只是傷口裂開了。” 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但卻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平常的有些過分了,但既然寧次不願意說,天天也不打算繼續詢問。 “說起來,已經遲到十分鐘了,李怎麼還沒有到?” “總不能是迷路了吧。” 想著緩和氣氛,天天俏皮的開著玩笑,但她心裡知道,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死之森林,危機四伏。除了森林內繁雜的地勢和兇暴的奇珍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