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是不愧為能夠被大蛇丸隨隨便便潛入的國家,草之國還真是符合人們對它的想象。 “那個人好瘦啊,是不是暈過去了?” 道路兩旁散落著零星的路人,他們只有少數在行走,更多的卻是蹲坐在道路兩旁。 無論是成年人還是孩童,都瘦弱的嚇人。 “那個,你沒事嗎?” 小姑娘噔噔噔的踩著木屐就跑上前去,可還沒走兩步,就被寧次一隻手拎回來了。 “他應該死了。” “別靠太近,有細菌。” 在草之國,傳染病來得比幸福更早,飢餓死來得比晚安更是時候。街道上比路人更多的,只有屍體。 小姑娘一聽,卻沒有尖叫,她似乎在這一瞬間長大了許多。 大名之女,總是養尊處優,少有煙火氣。而逃難半年,在吉叔照顧下也只是吃不飽穿不暖。 本以為已經習慣了的死亡,卻以完全不同的姿態出現在了雙胞胎眼前。 人被殺就會死,這是天經地義。但人不被殺,應該就不會死了吧? 那麼這些人,是被誰殺死的呢? 他們橫屍遍地,瘦骨嶙峋,連眼睛都凹陷下去,好似生前生後都一般狼狽。 “這裡的大名一定是個了不得的混蛋。” 納納奇從姐姐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一直盯著那具屍體,卻如同喪失了語言能力那般,張了張嘴,又只是張了張嘴。 而姐姐還在那裡滔滔不絕。 “像我們父親大人那樣的大名,手下才不會有這種情況!” “父親大人廉潔公正,一心為民!” “不光光是我們家的宮人,百姓也喜歡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被你們這群混蛋殺死了...” “川之國人民的幸福也被你們這群混蛋殺死了!” 她說著說著,便突然紅了眼眶,她和弟弟的幸福也同樣被這群混蛋殺死了。、 但儈子手又好像沒有她以前認為的那麼可惡... 她還掛在寧次的手上,便順勢向後看去,那一雙純白色的眼睛在此刻看起來純潔又神聖。 “我曾經想成為像父親那樣的人...” “為大家帶來和平安定的幸福。” “但變故和轉折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斷了線的珠子都沒有這般連續。 “夢想是這麼不值錢的東西嗎?” “隨隨便便就會失去,又隨隨便便就會改變...” 就像她的親人,一眨眼,就只留下一個弟弟了。 明明今天的太陽和那時候的太陽沒有什麼區別。 明明吸進肺部的空氣還是那個樣子。 明明,有那麼多明明... 為什麼今天就只有她和弟弟兩個人了呢? 日向寧次把女孩抱在懷裡,小孩子還沒有長開,正是瘦瘦小小的年紀。這樣一抱,倒像是懷裡揣了個小寵物。 尤其是那一頭稻草般蓬鬆的頭髮。 讓寧次不可避免的想起鳳家宅子曾經那個喜歡濃妝豔抹的私生女。 或許夢想和信仰都是這麼便宜,又無所謂的東西吧? 但這總歸是因人而異的。 “至少,你還有弟弟。” 寧次的語氣少有的溫和,之前對待他們總是不鹹不淡的,說不上厭惡,但也沒有這般溫柔。 “或許你只是沒有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夢。” “漂泊和搖擺都是找到瞄點之前一定會經歷的過程。” 其實娜娜莉一開始就被寧次的溫和嚇了一跳,只聽見了瞄點然後怎麼樣怎麼樣。 “人這一生都能找到嗎?” 你所說的那個,瞄點。 黑絕縮在寧次的袖子裡,想著:應該是“那個”出場的時間了吧。 寧次定了定神,白眼微微發熱,還是小姑娘瞬間變成乾癟的老夫人,顫巍巍牽著弟弟的手,在錦衣華服中結束了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 這個世界果然是,“一脈相傳”的。 火影的孩子會成為火影,家主的孩子會成為家主。 替死鬼們的孩子,會成為小替死鬼們。 多了個明晃晃的預備役三個字,就能成為光榮的象徵,還真是可笑。 大名的孩子,自然成為了大名。 縱然過程跌宕起伏,最後確是迴歸原點。 “或許吧...” “找不到可能也是一種好運。” “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漂泊搖擺又如何呢?” “逝者不會復生。” 就算是穢土轉生,那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 人死了就是死了,這件事真真實實發生過,便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為逝者哀嘆一生,是最沒有價效比的事情。” “但你只存在這一世。” “哪裡又需要那麼多價效比呢?” 黑絕在寧次的袖子裡抖了抖,又探個頭環顧四周,下一秒便縮了回去。 娜娜莉和寧次平視,就這樣站在道路中間,左側是屍體,右邊是苟且偷生的倖存者。 這裡的人有屬於這裡的人的幸福,而川之國的大家,也有著屬於川之國大家的苦難。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