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著墨色長髮的男孩只著一件單衣,臘月的寒風從門縫裡擠入屋內,將男孩的面板颳得生疼。 但此刻他似乎並沒有心情在意這些事情。 月亮掛在天空,均勻發散著白色的光芒。 “請您稍等一下。” 中年男人沙啞油膩的聲音隔著窗紙傳入房中,緊接著的就是男人急促的腳步聲和急不可耐的罵聲。 “那個醜小孩死哪去了?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 “真是不知好歹!” 寧次蜷縮著身體,有些慌不擇路的藏進壁櫥內,這裡陰暗溼冷,但男孩卻連一道縫隙都不敢給自己留。他將壁櫥的門拉的緊緊的,將自己藏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一次又一次地祈禱男人不要發現自己。 年久失修的木製地板被踩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寧次的耳朵貼著壁櫥內側,那地板發出一次響聲,心臟便跳動一下。 壁櫥很黑,但更為閉悶,再加上寧次呼吸加快,狹小的空間裡很快便變得難以呼吸。寧次用力捂著嘴,手掌心被掐出一道道紅印。他多麼想開啟壁櫥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或許是祈禱發生了作用,那腳步聲近了,又遠了。男人兜了一圈沒有找到,心裡害怕得很,怕長老嫌棄他是個無能之人。 寧次大約是猜到這個男人屬於日向家沒開白眼的那一類,只能靠討好長老來在族內取得一席之地,也是在日向族人口中常出現的“廢物”。 寧次懸著的心正準備放下,卻聽見了長老的聲音。 “你先回去吧。” 他就像逗弄寵物般發出愉悅的笑聲,隨意打發走了那個男人。 “你做的很好,已經可以回去了,放心,你的要求,我會好好考慮的。” 長老將最後那個半句拉長,一字一頓的說出,就像是毫無感情的朗讀一篇他看不上的文章。 男人受寵若驚,帶著慌亂的腳步聲跑走了,又似乎在感慨今天突如其來的好運,承諾來的總比沒有要好。 長老好像就站在門前,似乎都可以聽見他悠閒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兒,他道。 “可是玩的開心?但捉迷藏遊戲到此為止吧。”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將寧次吞噬,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連眼前的黑暗看起來都像是在旋轉。 “白眼!” 空氣中只留下長老如庭院信步般,踩踏地板發出的腳步聲。 他在壁櫥前站定,開玩笑般伸手敲了敲壁櫥的門:“扣扣!” 下一秒,那扇門卻碎裂成無數片散落開來。 長老佈滿褶皺的面板開始填滿寧次的整個世界,窒息感混合著恐懼和疼痛,整個空間都在扭曲。 “少當家!” 夢到這裡就結束了。 “咳咳!” 聽見寧次急促的咳嗽聲,在邊上候著的麻雀和蒼鷺趕忙為他倒水,寧次就著蒼鷺的手嚥下幾口,勉強止住喉嚨間的癢意。 寧次很少做夢,兒童時代的夢更是少之又少,這或許還是頭一次。這幾日寧次用算天術愈發頻繁,身體也比平日要虛弱些。 又是一陣心悸。 寧次下意識捂住胸口,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是第幾次,這種,只能用“非常糟糕”來形容的預感。 “少當家,您沒事吧?” “你看起來,不是很好。” 麻雀扶著寧次的後背,露出關切的神情,蒼鷺也少見多說了很多個字。少年安撫般拍了拍麻雀的手背。 “我沒事...” “昨天你說今天輪到你去,對吧?” 日向家會派暗卒暗中跟隨出村執行任務的忍者,不為完成任務,也不為保護他們的安全,只是作為日向家的內部情報和眼線存在。 火影大人似乎知道這件事情,雖然沒有明面上同意,但私下確是默許。 “你是說,你去?” 寧次對著面露不解的蒼鷺點點頭,麻雀一聽便準備出言勸阻。 “少當家!您現在的身體...” 還沒有等他說完,蒼鷺便掏出了象徵著暗卒身份的鳥面具,纖細白長的鳥嘴止住了麻雀接下來的聲音。 蒼鷺也是一如既往的作風,下一秒便結印施展變幻術化為了寧次的樣貌。 “你啊...”麻雀有些無奈的扶住額頭,說不出話來。 寧次難得微笑,也沒有讓蒼鷺變回去。 “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論是支援少當家的決定,還是相信少當家。 這次的任務物件是護送橋匠塔茲納前往波之國的第七班,也剛好是個熟面孔雲集的下忍小隊。 帶隊上忍,旗木卡卡西,隊伍成員,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女孩,按照情報上說的,應該是叫春野櫻。 寧次並沒有變成蒼鷺的模樣,甚至沒有隱藏氣息。憑藉他的瞳力,確定周圍有沒有人,有哪些人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而在周圍有旗木卡卡西,並且只有旗木卡卡西的情況下,他並不算擅長的變幻術不過是令人發笑的拙劣偽裝罷了。 至於那三個下忍,包括宇智波佐助在內,現在還難以發現他的存在。 這三個下忍,雖然現在實力還不是非常突出,但寧次看到他們時總會有一些非常強烈的預感。 他們會變得非常強,突破現有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