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毫無疑問是不信的,但連邁特凱都沒有自信說“寧次絕對不會對雛田下手。” 越是知道宗家和分家矛盾的人,就越會堅信“他一定會對宗家大小姐下手。”比如說,三代目火影。這也正正好好是讓日足感受到火影“疼愛”的最佳方法。而猿飛日斬也確確實實主動安排了寧次對上雛田這樣的比賽日程。 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火影大人就沒有辦法提高在日向家的地位,也沒有辦法更好的籠絡住日向族長的心。誰也不希望宇智波一族的悲慘再次出現在木葉了。就像火影大人在戰鬥開始前說過的,這場賭上性命的戰鬥是各國戰鬥的縮影。其實也是木葉內部爭端的縮影,一切的壓力都具體實現在這群出入忍者世界的孩子身上了。以最小的代價來完成最重要的任務,這對那些上位者而言不可謂不是最佳方案。 說是獨當一面的下忍,但這麼做真的合適嗎? “你曾經說過,大人們的爭端不應該讓孩子來承擔。” 寧次看卡卡西沒有說話,心中自然是瞭然。寧次也不作多問,大家都有自己的難處。 “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追求在活著。” “對和錯都是相對的。” “她是宗家的大小姐,這是既定的事實。” “就算是大小姐,現在也只是大人們爭端的犧牲品。” “沒有一個人,詢問過她的意見。” 也沒有一個人,問過寧次的意見。 “卡卡西老師,爭端是不破不滅的。” “人是,不死不幸的。” “笨蛋!笨蛋!” 烏鴉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暴躁的啄著寧次的臉。少年沒有用查克拉防禦,烏鴉也沒有用力,只是場面看起來滑稽了些。 “我已經完了,卡卡西老師。” 旗木卡卡西很清楚寧次口中的“完了”是什麼意思,但他猜不到寧次要做什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少年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正確和錯誤都是相對的,旗木卡卡西無法評判少年言語的正誤,因為他不是實力絕對凌駕於少年之上的人。 他能注意到日向寧次正在向下陷落,是因為他曾經在下陷的邊緣被人撈了上來,而未曾真正下陷過的靈魂,連少年的黑暗都無法看見。就像是,邁特凱。也像是,日向雛田。又像是,漩渦鳴人。 但他想到了曾經在古書上看見的一段話: “昔在黃帝,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而徇齊,長而敦敏,成而登天。” 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而徇齊,長而敦敏,說得就日向寧次這樣的人吧。但早慧從不是福。理解和思考帶來的痛苦是笨蛋們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 “如果是在更好的時代……” 這個孩子,已經不再是學生的位置了。而他也無法發揮“老師”的功能。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輕輕拍拍少年的頭頂,感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卡卡西老師,慎言。” “唉……” “笨蛋!笨蛋!” 烏鴉又叫,紅色的眼睛好奇的觀察著這個世界,尤其是旗木卡卡西。 “你好吵。” 寧次不輕不重的捏住烏鴉的鳥喙“把嘴閉上。” “笨……蛋……!笨……蛋……!” “比起我,卡卡西老師還是將注意力放在更需要你的學生身上吧。” “雖然,他已經完了。” 寧次笑得扭曲,側過臉看著卡卡西。少年半張臉被烏鴉擋住,而黑鳥那暗紅色的小珠子正位於寧次眼睛的位置,場面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放殺氣嚇唬我幹什麼呢?” 卡卡西故作輕鬆的一笑。這傢伙已經成長到能用殺氣嚇唬他的程度了!真是可怕。 “或許你和佐助會有更多的共同語言。” “但是,無論是他還是你,都遠遠談不上完了。” “而且佐助他絕不會輸給咒印。” “那傢伙有非比尋常的意志力。” “你不瞭解他。” 旗木卡卡西目光堅定,滿心滿眼都是對宇智波佐助的信任。而且,這是他的學生,他有能力阻止他走上錯誤的道路。 寧次覺得好笑,又有些羨慕。 “我確實不瞭解宇智波佐助。” “但我……就是知道。” “這是他的命運。作為復仇者的命運。” “他和我不一樣……” “缺少的不是關心,不是信任,也不是友情或是愛情。” “宇智波,和瘋子的區別真的存在嗎?” 旗木卡卡西依然保持沉默。 “笨蛋!笨蛋!” 烏鴉叫得歡,成為了這片寂靜裡唯一的喧囂。 寧次不著痕跡的白了他一眼,就跟說得不是他一樣。 “預選賽差不多要結束了,回去吧,卡卡西老師。” “希望你可以改變他的命運。” 當酸澀被嚥下,寧次又可以正常的和旗木卡卡西對話。 “李!!” “李……” 木葉綠色的蓮華,看起來再也無法盛開。 “血腥味好重……” 寧次手腳發冷,以及鎖骨和小腿處再次傳來劇痛。憤怒從雙眼爬滿了寧次全身,連大腦此刻都像是懸空在體外,全身的肌肉都在不斷戰慄收縮著。 寧次把烏鴉藏在懷裡,就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一般向樓上走去。 “笨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