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弟子也都是目露驚意,雖然已經連續幾日看到肖逸在此,但每次再見到肖逸,他們還是會倍感吃驚。
“這人瘋了嗎?這麼痴迷!”
“這樣有什麼意義啊,他根本不是丹門弟子,也就是說以他的天賦,怕是這輩子連十萬草木類別都不能掌握,何談什麼草木變化?”
“我看是練武練傻了,嘿嘿!”
……
不遠處的人群中不是傳來嬉笑討論之聲,那些弟子對肖逸的行徑都很是不解,完全是將他當成了樂子來看待。
不過肖逸對此卻充耳不聞,實際上他在昨天就記住了十萬種草木類別,今天已經開始學習草木變化的知識了。
而其他人要想做到這一步,往往都要花費大半年之久。
“不用擔心我,一切我自有分寸。”肖逸向王寶財笑了笑,再次閉上了眼睛。
而王寶財也只能無奈地坐到了旁邊,不再出言。
“三年生七葉草嫁接龍蘭花,五年可成白舌草,由陰寒屬性轉為陽熱,可入藥回春丹,但若年份不夠,就會變成毒草,食之七竅流血,無藥可解……九年生無花果本長在酸腐之地,若在第二年移栽至鹹鹼土壤,則性狀大變,生六葉,開四花,是為粟春花,可煉製百幻丹,致人迷幻……”
肖逸的腦海中,一顆顆米粒大小的草木種子快速發芽生長,不斷變換形狀顏色,被他理解記憶。這些都是不同的草木變化,幾乎是不到三息的時間,肖逸便可掌握一種。若是換做他人,怕是千息都不見得可以做到。
儘管,肖逸學的速度很快,但那草木變化之道卻如同是**大海般深奧廣博,需要耗費巨大的心神與時間卻不斷領悟。
這樣的事情在很多丹道弟子看來不可謂枯燥厭煩,但到了肖逸這裡,卻從那萬千奇妙變化中,體會到了一種喜悅之感。
“香橘草和沉鐵木放在一起時會加速生長,還能散發春草香氣……這草木變化之道真是奇妙,有趣,有趣啊!”肖逸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喜色,這與周圍之人愁眉苦臉的神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開始的機械記憶,到了後來,肖逸已經順著草木變化的規律,理解摸索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邏輯體系,可以舉一反三,更快地學習草木變化。這讓他的學習速度,達到了前人無法相信的境界。
肖逸就這樣沉浸在了草木知識的海洋裡,從早到晚,餓了就吃顆辟穀丹,困了就打坐練功,一天又一天。
而肖逸的行為也引起了丹門越來越多人的注意,甚至連一向住在丹峰頂上,不問瑣事的蘭凌菲,都聽到了關於他的傳聞。
“你如此舉動雖然執著,但卻愚蠢至極,以你的丹道天賦,不如去在武道之路上鑽研,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蘭凌菲途徑廣場時,向肖逸傳音。
“謝蘭師姐點撥,只是我對丹道執念太深,若是不得解脫,實在是無法靜下心來去研習武道。”肖逸睜開雙眼,向蘭凌菲微微欠身。
“蘭師姐,不要去理他了,這小子不是痴呆,就是瘋了!”張管事彎著腰站在蘭凌菲身後,腆著一張老臉諂媚出言。雖然他年紀大蘭凌菲許多,但蘭凌菲的修為卻擺在那裡,身份比他這個小管事不知高了多少。
蘭凌菲沒有理會張管事,看到肖逸重新做回了石碑下方,不禁柳眉顰蹙,但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便起身飛離了這裡。
“切。”張管事則不屑地啐了肖逸一口,也轉身離去。
肖逸的行徑自然引起了丹門很多弟子的議論,一開始還會有人不斷議論嘲諷,甚至還有好事者打賭肖逸能夠堅持多久,然而肖逸對這一切彷彿聽不見一般,既不動怒,也不做任何辯解。
時間一久,包括張管事在內的眾人也都感到無趣,逐漸習慣了他的存在,不去理會,只是記得悟道碑下有個瘋癲之人,對石碑著了魔。
時間一晃而過,眨眼已是半年之後,悟道碑下,肖逸的頭髮已經長得垂到了耳下,就連嘴唇邊上都長出了一圈鬍鬚。身上長衫更是陳舊暗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哪裡來的逃荒者。
今日的夜空中一輪圓月高掛,乳白色的月光灑在了悟道碑前的廣場上,在肖逸身下投射出了長長大影子。
這個時候的丹峰上,大多數人已經入眠,廣場上寂靜無聲,只有蛐蛐的鳴叫響起。
坐在石碑前的肖逸,此刻突然猛地睜開了雙眼。在他眼睛睜開的那一瞬,竟是亮起了淡黃色的熒光,瞳孔內更有無數光點閃過。
數息之後,那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