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拐!”三丫頭說。“那女人咬牙切齒的大叫,血淚直流。她說:奴家遭土匪汙辱,情非得已,你為啥要置我於死地,在陰間遭罪?” “三姐!”郭蕊蕊問。“那女人為麼會在陰間遭罪呢?” “你們不曉得。”三丫頭說。“大人們講,在月子裡死去的人,汙穢重,在陰間不許進閻王殿,要成孤魂野鬼,無處可依!那女人被打肚子小產,跟月子裡的女人一個樣。” “所以,李顯梅的太爺,罪孽深重。”郭蕊蕊說。“老神仙要替那可憐的女人鳴不平。” “三姐!”鄔彤彤說。“請繼續!” “怎樣才能彌補我的過失?”三丫頭繼續向前講。“李老拐問。” “那女人怎麼講?”郭蕊蕊說。 “四丫頭說,要李老拐回去給她請道先做七天道場,大燒三天紙錢。”三丫頭說。“好讓她洗去身上的血腥汙穢,用錢買個安身立命之地。” “李老拐答應了?”鄔彤彤問。“這名字也挺彆扭!” “不答應還回得去麼?”三丫頭說。“老神仙說,李老拐!念你還能悔悟過錯,沒有泯滅心性,回去照辦吧!說完,老神仙把手一揮,李老拐就覺得身子晃晃悠悠,飄出了洞外,落到山崖下面,恍如做夢一場。” “沒了?”鄔彤彤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還有。”三丫頭說。“曉得李顯梅的太爺,是怎麼回去的麼?” “未必是騰雲駕霧回去的?”郭蕊蕊好笑。 “說起來你們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三丫頭講的有些詭異。 “三姐!”鄔彤彤又掉進了三丫頭設的陷阱裡,不禁大聲催促。“快講呀,別吊人胃口!” 三丫頭講,李顯梅的太爺李老拐,由神仙洞裡飄出來,落在山崖下,這時大白天竟變了黑夜,天上掛著一彎殘月,山間一片朦朦朧朧。 李老拐採藥在山間攀爬慣了,並不怎麼覺得害怕,就拄著手裡的鋤頭,揹著藥籃子往山下走。 忽聽得有人喊:李老頭!閻王殿正缺人打掃衛生,秦廣王讓你去當這個差使! 李老拐聽罷腦袋嗡地一響:天呀!老神仙還是不肯放過我,要我這條老命! 正嘆,山林樹梢間落下一頂紙轎子,兩個白紙人抬著,站到了李老拐身旁。 “李老拐!你的陽壽到頭了,快上轎走!”一紙人晃動身體,口吐人言大喝。“誤了時辰,你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李老拐戰戰兢兢,手拿著鋤頭與藥籃子,嘆息著上了紙轎子。 裡面空間很大,李老拐坐下抬頭一看,大吃一驚:四丫頭渾身汙血,赫然在目。 “四,四?”李老拐驚恐不已。 “李老拐!你也有今天?”四丫頭咬牙切齒,忽又嘎嘎嘎仰天大笑。“不過你現在還不能死,等你為我做道場,燒了三天紙錢,自會有人去拿你!” 四丫頭說完,朝李老拐吹了一口血腥氣,一股火苗子迅速竄起,紙轎子瞬間燃了起來,火苗子呼呼直響。 “李老拐燒死了?”鄔彤彤驚問。 “你苕吧?”郭蕊蕊說鄔彤彤。“李老拐要是燒死了,誰為四丫頭做道場,燒三天紙錢?” “紙轎子起火了,難道不燒人?”鄔彤彤不相信。 三丫頭說,紙轎著火,火苗子呼呼響,竄向了半天空,卻是藍幽幽的,如一團火球,裹著李老拐而去。 此時,殘月隱去,天傳雷鳴,突然湧起了濃霧。 刷!刷!刷! 幾道閃電劃過,李老拐隨著火球,一頭紮了下去。 待李老拐迷迷糊糊站起身來,卻是太陽高掛,白雲藍天,他已站在自己的家門口。 “四丫頭與那紙轎紙人呢?”鄔彤彤聽罷追問。 “消失不見了。”三丫頭說。“李顯梅講時,我也是一頭霧水。” “聽起來是挺奇怪的。”郭蕊蕊說。“李老拐坐進了紙轎子,天就是黑的,碰著他前妻四丫頭,然後就竄起火苗子,燒了紙轎子,他卻沒被燒死!” “還有比這更奇的喲!”三丫頭說。“曉得李老拐回來,又發生了此麼事不?” “三姐!”鄔彤彤沒好氣的說。“曉得多稀你在這裡扯鹹蛋?” “三姐!”我笑。“別學說書匠,在關鍵時刻停鐮子鼓錘!” “看我暢暢的面子,姐就講給你們聽。”三丫頭笑著,接著又講。 李老拐看見了太陽屋子,方曉得自己沒死仍還活著。 李老別動了下手,感覺鋤頭與藥籃子,都還在,抬頭看了一下太陽,走進屋裡。 忽然發怔:堂屋中間停著口棺材,他的媳婦與兒子都披麻戴孝,跪在棺頭前磕頭燒紙。 “全英旺子!”見狀他驚恐萬狀。“這是怎,怎麼啦?” 他老婆裴全英與兒子李興旺一扭頭,嚇得他倒退了幾步:兩人面色慘白,眼圈青藍,形同殭屍。 “全英!”李老拐驚恐的問。“這,這到底是怎麼啦?” “嘿嘿!”裴全英傻傻一笑。“李老兒!你乾的好事!” 他兒子李興旺忽然兩手搭上了棺材板,吱嘎一陣響,呼嗖推掉了棺材蓋子,棺材地一下子坐起一個人來:正是他死去的前妻四丫頭! 李老拐一下子驚魂:四丫頭的死像,就如當初一樣,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