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端眯著眼睛,手中下意識的把玩著龍紋鐵膽,淡淡道:“但問題的關鍵是我憑什麼能相信你的效忠?”
楚休低頭沉聲道:“其他巡察使在關中刑堂都有著根基在,他們此時恐怕都在等著魏大人您退休,他們好有機會上位,或者是來抱新任掌刑官的大腿。
整個關西分部內,只有我楚休沒有一絲一毫的根基,必須要靠魏大人您的支援才能夠在這關西之地立足,沒了魏大人您,我便什麼都不是,哪怕是您已經退休了,我也一樣需要魏大人您在關西之地的人脈和威望。
所以您根本就不用擔心我是否效忠您,只要我有違逆的意思,那魏大人您隨時可以拿走我身上的一切。”
魏九端詫異的看著楚休,他在關中刑堂這麼多年,對他巴結的魏九端見過,對他畏懼或者是表忠心的魏九端也一樣見過。
他唯一沒有見過的便是楚休這種,對人表忠心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利害把柄都送到自己的手裡。
只不過這種感覺卻是很不錯,正如同楚休說的那般,他在關西之地沒有絲毫的根基,就像今天這件事情一般,自己處置他可以,不處置他也可以,這完全都要看他的心情和態度。
現在其他巡察使都羽翼豐滿,各自都有各自的根基,已經不是他這個快要退休的老頭子隨意就能拿捏的了,所以只要他接受了楚休的效忠,那他就相當於得到了一個完全在自己掌控當中的巡察使。
魏九端將自己的龍紋鐵膽放在桌子上,沉聲道:“你想要效忠我很簡單,我接受你的效忠也很簡單,但問題的關鍵是我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而你又能從我這裡拿到什麼?”
楚休沉聲道:“屬下想要得到的只是大人的信任,就像這次一般,在規則之內的事情,只要大人幫屬下扛下來,那屬下接下來絕對會給大人帶來更多的利益,江家一半的家產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魏九端深深的看了楚休一眼,沉默了半晌,這才終於道:“希望我的選擇沒有錯誤,而你最好也不要讓我失望。”
“請大人放心,屬下是絕對不會讓大人你失望的。”
楚休低下頭,嘴角露出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他知道,魏九端最後肯定會答應的,因為相比於他需要魏九端,現在的魏九端其實也更需要他。
對於一個即將退休,即將要失去一些權力的掌刑官來說,現在的魏九端已經放棄了所有關中刑堂的規矩,只要能為他帶來利益的事情,他都會貪婪的將其吞下。
現在楚休可以給他帶來利益,所以他無法拒絕,也不會拒絕。
此時議事廳外,衛寒山都已經有些著急了,天知道楚休究竟跟魏九端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二人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出來。
就在這時,魏九端和楚休重新走進議事廳內,楚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衛寒山卻是已經有些著急了。
楚休越是鎮定也就越表明這件事情怕是不會如他所料的方向發展了。
果然,魏九端直接對眾人道:“楚休這件事情我已經問明白了,那江家暗地裡走私違禁品,犯了我關中刑堂的規矩,並且還打著我的旗號在外面為非作歹,簡直該殺!
楚休一個新上任的巡察使便能夠把江家這顆毒瘤給挖出來,此事不僅不應該罰,反而應當嘉獎才對。”
一聽這話,在場的眾人面色驟然一變,這楚休都跟魏九端說了些什麼,竟然能讓魏九端旗幟鮮明的站在他這一邊。
衛寒山更是直接站起來,一臉的不服之色道:“大人,這楚休做事不講規矩,簡直都已經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了,這還不算是問題嗎?”
魏九端的面色頓時一沉,目光陰冷的看著衛寒山道:“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嗎?用不用我去跟關老爺說一聲,我這掌刑官的位置現在就讓出來,給你來當?”
一聽這話,衛寒山只得憋屈的坐回去,悶聲道:“屬下不敢。”
他衛寒山在關西之地的關係可以說是根深蒂固,除了關中刑堂,他甚至在關中武林都有關係。
只不過他的關係就算是再硬,魏九端也是關西掌刑官,掌控一方大權的存在,他說對,一件事情哪怕是錯了那也是對的。
起碼在魏九端沒有正式退休,卸下權力之前,衛寒山可是不敢當面去跟魏九端硬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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