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江城酒肆中聊天吹牛的那些武者中,大部分都是江湖的底層武者,連凝血境都沒幾個,甚至大部分都只是淬體境而已。
聽到那鏢師在那裡吐槽最近那三樁滅門慘案,其中有人不禁調笑道:“王老三,你小子最近可小心一點,最好請我們吃幾頓酒,要不然我們可就要去江湖捕頭那裡舉報你了,說你誹謗巡察使楚大人。”
王老三聞言立刻一瞪眼道:“放屁!你們丫的怎麼憑空汙人清白?老子什麼時候誹謗楚大人了?”
那人笑道:“方才可是你說幹出滅三個宗門的人是王八蛋,別忘了楚大人剛剛接管建州府時,也是滅了神羽宗和黑巖堂,還有那汶城高家也是間接被楚大人滅掉了,這豈不就是滅了三個宗門的人?”
王老三冷哼道:“別抬槓,你們知道我說的是哪三起滅門慘案。
還有關於楚大人的事情你們可別出去胡說啊,否則別怪老子翻臉。”
楚休雖然才在建州府呆了不到一年,但其威勢卻是要遠超歷代巡察使。
這些底層的江湖武者都是這樣,對於那些大宗門和大世家沒好感,對於關中刑堂也是一樣沒有好感。
當然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是有人比他們更強,他們便對其沒有什麼好感,但大部分的底層武者,他們最大的夢想便是拜入那些大派宗門,或者是被關中刑堂挑中成為捕快。
以前的巡察使在建州府沒什麼威信可言,所以在下面這些底層江湖人的口中也是盡情調侃譏諷,反正對方不在眼前就可以了。
而以現在楚休在建州府的威勢,哪怕明知道他們都是在開玩笑,王老三卻是仍舊感覺有些緊張。
其他幾名武者好像也察覺到他們把玩笑開過了,便沒有繼續再說話。
有人接過話來道:“你們還真別說,我還聽說過一個訊息,滅門的這夥人其實不是人!”
“不是人還能是什麼?難道是鬼不成?”王老三隨口接道。
那人冷笑道:“你還真別說,還真有可能是鬼!
我在汶城有朋友,對方可是曾經看到過劉家那慘狀的。
被活生生剝皮,腦殼穿孔,還被人開膛破肚,挖出了五臟,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簡直就是惡鬼好吧。”
王老三喝了一口酒,不屑道:“就算是鬼又能如何?關中刑堂難道還能去真武教或者是龍虎山天師府請道士來畫符咒不成?
而且這幫人肯定都是魔道兇徒,巡察使堂口那裡都發下懸賞了,有彙報蹤跡者賞紫金十兩,若是能夠抓到對方一個人,哪怕只是先天境界之下的存在,也會有上千兩紫金的重賞。
既然巡察使堂口那邊敢花這麼大的代價的懸賞,那對方肯定是有跡可循的,這段時間兄弟們都注意一下,看看有什麼可以的外來人,發現蹤跡便有十兩紫金的懸賞,嘖嘖,那可是紫金啊,老子這輩子都還沒見過紫金長什麼模樣呢。”
一邊說著,那王老三一邊下意識的四處張望著。
以前臨江城內來來往往的都是客商,畢竟這裡是連通兩個州府的地段嘛,所以外來人很多,還當真有些不好找。
不過現在臨江城的人少了許多,一些陌生的面孔在王老三這種地頭蛇眼裡還是很明顯的。
而就在這時,王老三忽然看到街對面的藥店中走出來一名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怪人,他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兩眼。
關中之地龍蛇混雜,有三國之人,還有塞外,西域之人也有,各種奇裝異服也不稀奇。
但眼下王老三他們剛剛還在討論著滅了那三家的魔道兇人,想要多去注意陌生人,他自然也是下意識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對方的身上。
而此時那黑袍怪人也是察覺到了王老三的目光,他猛然間一抬頭,那雙目當中竟然泛著一片猙獰的血紅色。
兩個人的目光相對,王老三想到了什麼,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驚恐之色。
而那黑袍怪人正是看到了王老三眼中的驚恐之色,他那猩紅色的眼中卻是露出了一抹濃重的殺機來。
“跑啊!”
王老三大叫了一聲,轉身便要逃走。
此時他也是暗怪自己為何非要看向對方,結果惹來了這麼一個殺身之禍。
其餘酒肆當中的武者還沒反應過來,但黑袍怪人卻是已經出手了。
他周身的罡氣宛若黑霧一般繚繞在他的周身,幾乎是一瞬間,他的身形便猶如瞬移一般的出現在了酒肆前,他腳下那黑霧也是凝聚成了一個鬼爪般的形狀,向著王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