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鼓響,全場安靜了下來。
各人知道這是醉月坊的表演要開始了,紛紛開始入座,而隨著這些客人入座,周邊剛才還扭著腰肢走來走去的少女也都紛紛入坐,標配是一個男的身邊一位。那五位少婦都沒有跟著帶自己前來的相公坐一桌,湊成了一桌,並將前來服侍的小白臉一臉正氣地拒絕了。
剛才那少女倒是與其兄長同桌,坐在了偏後面的位置,與他們同桌的幾人似乎都互相認識,也都拒絕了前來服侍的女子,自己斟酒夾菜起來。
“莫小姐,這邊的位置好。”
雖然是圓形的戲臺,方位主次還是有區別的,賈興財叫莫笑坐過去的那張正是最正面最前排的那張桌,並朝正欲走過來的少女擺手示意不需要她們了。
莫笑也不推託,走了過去坐下。剛坐下,就感覺到左右兩邊的椅子同時動了。
左邊是賈興財毫無疑問,右邊……
莫笑一轉頭,對上重樓泰然得不能再泰然的一張臉。
莫笑看到了,賈興財自然也看到了。
“你怎麼坐這裡來了,這裡是老闆們坐的位置,你只是一個夥計,去邊上站著。”賈興財看到重樓無名之火就冒上來了,不過當著莫笑的面,而且戲臺子上的表演正要開始,臺下一片安靜,他也不敢太大聲喝斥。
“小聲點,這萬一驚了臺上正在說話的紅辣椒摔下臺來可就不好了。”重樓皺著眉像訓斥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對著賈興財搖著食指。
莫笑忍住了笑,朝賈興財道:“我看這桌的空位也多,就讓他坐著吧,他估計是沒看過什麼美的姑娘和有意思的表演,想趁這個機會瞧瞧。鄉下小子,沒見過世面,當給他個機會見識下。”
空位豈止是多,是除了他們三個就沒其他人了。
聽到莫笑這麼說賈興財便高興起來,“既然是莫小姐這麼說,那就便宜了這小子了,別說他沒見過,這三陽縣裡多少家境富裕的公子也沒那個財力到這醉月坊後院一坐呢。”
“嗯,那是,誰有賈公子家財勢大呀。”莫笑只覺得今晚說的違心話快等於在那個世界的總和了。
重樓撇過頭,徑直往臺上望去,好像臺上站著說話的半老徐娘真的很吸引他似的。
不一會兒,戲臺子上的紅辣椒已經將開場白說完。不外乎就是交待了幾句此次茶會的主辦者和到會的人。有點分量的單獨提提,沒分量地歸堆一句,還好並沒有說叫這個那個的起來說話致詞啥的。
莫笑是那種逢會必打瞌睡型的,當下覺得這賈興財雖然不怎麼樣吧,這杏林茶會倒是搞得不錯。舉辦地選在歌舞坊,臺上有美酒,臺上有佳人,這樣的茶會叫她這瞌睡怎麼好意思打起來呢。
嘻嘻,那個世界時,怎麼沒有這樣的會呢。
再一想,這樣的會那個世界也不是沒有,只是到會的人大概都是那些直接可以抓進去局子裡重新改造的人吧。
紅辣椒下去,幾位身著華麗的姑娘就抱著琵琶走上臺,隱約可見四個方位各坐了一人,正中則坐著一位頭戴面紗的姑娘。
臺下有認識者大叫起來,“紫衣姑娘,是紫衣姑娘。”
賈興財聽到紫衣姑娘四個字,眼睛就從莫笑的身上移到戲臺子上了,這次別說是眼睛,整張臉簡直都寫滿了個淫字。
四周的燭火已經全滅,只剩下遠處幾盞投過來若有若無的光。
看來,表演這就要開始了。
只聽呯呯呯,琵琶聲漸起,將剛才還有說話聲的現場一下子變得安靜得如無一人在。
一下一下,若有若無,如銀鈴搖晃之聲從遙遠的天際邊傳來,仔細一聽,卻不是同一個方向。
東南西北,這邊剛沒,那邊又起。
琵琶聲漸密,又加入了鼓點,若剛才只是小河流水,現在則是午夜的海潮,一浪更比一浪高。
突然,在這琵琶聲鼓聲中又加入了一陣更加激烈的琵琶聲音。
這股聲音較之剛才的那些又是不同,細細品來,清脆時如小溪叮噹,渾厚時如隔窗悶雷,急切時如雨打芭蕉,舒緩時如和風細雨,激烈如金戈鐵馬,委婉如新房戲語。
這讓莫笑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這琵琶彈得已經讓莫笑驚豔不已了,沒想到半曲之後,五名琵琶者竟然扭動腰肢動了起來,在隱約的燈火之中,可見她們的動作並不是傳統的那種柔美型,每一次擺動和著琵琶聲展現出一種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