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是一體,”高雄抽著煙說,“就算有衝突,他要麼將我們全都殺光,否則留哪個都是禍害。但修法鬼的屍骨只有阿贊布丹和阿贊JOKE能加持,這一點帕潘也明白,而我要負責操作陰廟的流程,帕潘是搞不定的,所以從哪方面分析,帕潘也沒有殺我們的理由。”
阿贊JOKE也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我這才把心放進肚子裡面,阿贊布丹閉著眼睛已經開始睡覺,而我雖然很困,卻不敢睡,因為帕潘和阿贊糯去找阿贊打魯,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有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阿贊打魯似乎沒那麼容易同意,如果雙方真說嗆了,帕潘用槍指著阿贊打魯也沒用,那怎麼辦。
高雄把頭向後仰,吐著菸圈,自言自語地說:“這個阿贊打魯要是不同意,就得讓阿贊JOKE大師出手了。”我看著阿贊JOKE問高老闆什麼意思,阿贊JOKE笑著說他有很多種類的降頭水,光疾降就分七八種,還有異物降,非常痛苦,不比古代的十大酷刑輕鬆多少,沒幾個人能挺得住。
我笑著:“誰知道對這位神秘的阿贊打魯師傅管不管用,我很好奇,真想看看阿贊打魯長什——”剛說到這裡,就聽到從茅屋方向傳來一聲槍響,雖然距離有近百米,還是從屋裡傳出,但深山中很寂靜,還是聽得很清楚。高雄立刻拔出腰間的匕首,又把那根甩棍扔給我,讓兩位阿贊留在車內,我和高雄出來,朝茅屋的方向快步走去。我心怦怦直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槍聲很低悶,聽不出是獵槍還是什麼,也不知道誰打的誰。來到茅屋後面,高雄先躲在屋側, 這座茅屋全都由樹幹建成,屋頂是厚厚的茅草,非常簡陋,根本就沒有窗戶,看來是樹幹之間有縫隙,根本不需要通風,但我心想現在是十月份,柬埔寨的深山中比較涼爽,要是炎熱的夏季怎麼辦,那還不得熱死。
從樹幹之間能聽到裡面的聲音,是帕潘和阿贊糯在說話,阿贊糯語氣十分生氣,但用的是柬語,聽不太懂。我和高雄悄悄繞到茅屋正面,看到門大開著,裡面點著汽油燈,帕潘和阿贊糯站在左側屋裡,正在爭執著什麼,帕潘手中端著獵槍,從站在門口的角度能看到地上躺著個人,只露出小腿和赤著的腳。
高雄朝我打了個手勢,他慢慢走進茅屋,這時帕潘握著獵槍出來,看到高雄,就說:“這下沒辦法,只好我們自己找!”說完就走出茅屋,我連忙進去,跟高雄來到那間屋門口,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躺在地上,穿白色半袖襯衫和灰色褲子,頭部血肉模糊,地上流了很大一攤血,旁邊扔著柄砍柴刀。面容已經看不清,只能看到是留著濃密的短髮,面板黝黑。
“為什麼打死他?”阿贊糯很生氣,呼呼地喘。高雄連忙問到底怎麼回事,阿贊糯也不說話,只呆呆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高雄走過去,說這應該就是阿贊打魯吧,不知道為什麼帕潘這麼快就把他給打死,真是敗事有餘。
阿贊糯似乎在自言自語:“為什麼打死他……”看到他這樣,我和高雄互相看看,我用眼神做了個四下看的姿勢,高雄點點頭,拎起放在牆角的那蠱汽油燈,在屋內四下檢查。我手裡緊緊握著甩棍的柄,盯著阿贊糯,怕他發怒之下對高雄動手。好在他並沒有,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始終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
高雄把兩個屋子都檢查過之後,拿著那柄砍柴刀出來,對我搖了搖頭,意思是這茅屋裡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比如能找到修法鬼在哪裡的資訊。之前阿贊糯說過,阿贊打魯曾經告訴他,要用地壇來加持彭馬的屍骨,地壇也就是修黑法者設下的法壇,跟修正法的區分開,地壇上的法器也基本都是極陰物,如屍骨、屍油、賓靈牌、裹屍布和橫死者碎骨肉等。
來到外面的樹林,我把情況對兩位阿贊講了,阿贊JOKE說道:“地壇可以設在任何地方,但最好是陰氣重的位置,比如荒郊野外或墳場,但身居城市的阿贊為了方法加持,通常都設在家中,那樣效果會打折扣。而阿贊打魯在深山中修法,目的就是為了讓地壇更有效,所以,他的法壇要麼在茅屋中,要麼就在附近的深山裡某處。可我們已經開車走遍這裡,也沒找到啊。”
高雄搖搖頭:“我們不能再這樣找下去了,否則汽油耗盡,就是個*煩。”帕潘用力踢了大樹一腳,說早知道就不把那幾桶汽油給丟棄,誰知道搞成這樣。
我說:“為什麼要對阿贊打魯開槍?”
帕潘回答:“他根本不同意說出修法鬼在哪裡,我說賺大錢你也有份,他就拿起砍柴刀朝我撲過來,難道我要被他砍死嗎?”我猜也是這麼回事,因為那柄砍柴刀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