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我忽然發現坐在身邊的高雄竟然歪頭睡著,還在打呼嚕,看來這老哥的馬來半月遊是真累壞了,就讓他睡去吧。
晚上,我叫醒睡得正香的高雄,問咱們幾個怎麼回去。吳敵說:“只能自己開車啦,但我們都喝過酒。”
“我看……還是在附近找家旅館吧。”黃誠信膽小。
我想了想,建議道:“那就誰喝得最少誰開。”平時都是高雄喝得最多,但今晚正相反,他早早地就在酒吧呼呼大睡,現在反而是他喝得最少,於是他就成了司機。開車回珠寶店的途中,高雄說:“真***奇怪,最近總是睡不夠,喝點酒就容易醉。”
我笑著說:“是不是這段時間跟梁姐玩得太開心,身體也發生了某種變化?”
坐在前排的吳敵問:“田老闆,你說的怎麼像高老闆懷孕了似的?”我們都哈哈大笑起來。高雄抬手要去打他,又打了個大呵欠,說回去就要睡覺,太困了。回到珠寶店,高雄和和分別睡宿舍裡的兩張床,吳敵把被褥鋪在地上,臨時打個地鋪。
次日起來的時候,吳敵已經煮好米粥,配上泰國特有的辣魚乾,還是不錯的。但高雄還在睡,似乎很疲倦。吳敵過去叫他,半天后高雄才醒,『迷』『迷』糊糊坐起來,『揉』著眼睛,問幾點了。
吳敵說:“八點鐘了,早餐已經做好可以吃——你的眼睛怎、怎麼回事?”高雄看了看他,又『揉』了幾下,我過去看到高雄雙眼通紅,就像得了紅眼病。心中就是一驚,連忙讓他到衛生間照鏡子。
高雄站在鏡前,仔細扒開眼皮檢視,發現眼珠上佈滿很多紅血絲。他也覺得奇怪,說是不是最近太勞累造成的。我說怎麼可能,你做什麼能累成這樣。我倆互相看看,都有些疑『惑』。回到宿舍,高雄拽出靈蠟項鍊,旋出蠟身,我看到也已經見了底,都快燒沒了。高雄把靈蠟放在地中央,讓吳敵把門關好,等屋裡空氣穩定之後再點燃。三人呈三角形站在靈蠟周圍,看著淺藍『色』煙霧升起,最後折向高雄的方向,落在他胸前。
“這是怎麼搞的?”我大驚,高雄倒沒像我這麼緊張,鎮定地吹熄靈蠟,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阿贊布丹,問他是否在曼谷。得到肯定答覆後,讓我跟他過去一趟。聽說高雄有可能又中了降頭,黃誠信非常緊張,問是不是昨晚被人暗中下了毒手。
我說:“現在還不好講,你自己看店吧,我得讓吳敵開車。”黃誠信擔憂地問自己會不會也中了招,我扒開他的眼皮看看,一切正常,就說你不用擔心,要是有症狀早就有了,把心放進肚子就行。
吳敵開車載著我和高雄來到阿贊布丹的住所,這是他朋友的房子,位於曼谷西南,是某街區的角落一棟五六層的灰白『色』公寓樓。進了屋,阿贊布丹讓高雄坐好,他雙手抱住高雄的頭部,大拇指輕輕扒開高雄的兩片上眼皮,看了半天也沒動。
我心想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用咒,難道光憑看,就能看出高雄中沒中降、是哪種陰咒?這時,阿贊布丹低聲唸誦幾句,聲音不大,停頓片刻之後再念幾句。就這樣,他反覆唸了有五六次,忽然看到高雄咬緊牙關,腦袋也直顫抖。阿贊布丹停止唸誦,又繼續念著。高雄額頭的青筋都爆起來,眼皮努力想閉上,但被阿贊布丹扒開,沒法閉眼,看錶情似乎很痛苦。
阿贊布丹繼續唸誦,高雄忽然把頭向後仰,掙脫阿贊布丹的雙手,拼命『揉』著眼睛:“癢,***癢死我了!”我連忙問怎麼回事,阿贊布丹沒說話,臉『色』不太好看。
高雄跑到衛生間,用涼水不停地洗著眼睛,阿贊布丹低聲對我說:“怎麼又是鬼王派的降頭?”我大驚,問是否能確定。阿贊布丹說,他剛才唸了好幾種陰咒,最後是鬼王派心咒,高雄有很強烈的反應,極有可能是鬼王陰咒。
“怎麼可能……”我說,“上次中招也是鬼王派,那是彭馬暗中搞的鬼,後來梁姐又找到阿贊 joke來對付高雄,經你調解,我們付錢後他給解開。現在怎麼又是?難道還是阿贊 joke出手的嗎?”
阿贊布丹搖搖頭,說不太可能,阿贊 joke上次既然已經拿了你們的錢而收手,就不會再次收錢對付同一個目標,這是降頭師的規矩。我說鬼王派的人只剩下鬼王本人和他的第一個徒弟,也就是那個叫邱老師的中國人,會不會有外人?
“不會,”阿贊布丹說,“鬼王派就這麼幾個人,之所以這種陰咒獨特,就是因為那是鬼王用他師父的某個完整法本,再自己結合兩種柬埔寨和緬甸黑法,自創出來的陰咒,沒有人可以解得開,除非他的師父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