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這麼回事……”兩口子表情有些疑惑。
小顧說:“人家田經理可是泰國佛牌專家,他說是就是,你們倆就聽他的吧,不然到時候破壞了規矩,佛牌沒效果,這錢就白花啦。”
顧母瞪著他:“你當我傻啊,五萬塊錢買到手的佛牌能不好好供嗎?”我嚴肅地對她說,宗教用品不能用買字,而是請。顧母抽了自己一個巴掌,說對對,就是請。這時顧父又提出疑慮,小鄭以後再介紹好東西想買怎麼辦,我說你們千萬別直說是佛牌禁忌,就說已經沒錢,半毛錢都拿不出來,還不想賒賬,慢慢他就不推銷了。
“唉,好吧。”顧父嘆著氣,“小鄭那孩子特別孝心,每次向我倆介紹產品的時候,都說我倆比他親生父母還親。他爹媽死的早,我真想收他當乾兒子。”我心裡這個氣,真想告訴他我二姨兩口子活得好好的,最後忍住。但我還是問老兩口,你們這麼相信廣告宣傳,從小就給你們兒子用這藥那偏方,耽誤多少病情,不然他現在體質也不會這麼差,也許近視也能治好。
顧父說:“你是不是聽他老婆說的?別聽她瞎胡說,各人體質不同,世界上沒有誰都管用的神藥,怎麼能全怪廣告呢?”我笑笑,不再說什麼。
全都安排妥當,顧母開啟床頭鐵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皮包,掏出三捆鈔票,小顧也拿出兩捆,全都交給我。我用紙筆開了收條,把心咒的紙交給顧母。生意做成,我和小顧出了病房,經過護士站,看到有個中年婦女正在取藥,同時跟護士聊天。她說:“那老太太特別迷*,啥都買,剛才又有個推銷什麼泰國佛牌的人來,一塊玉佩還是啥東西,賣五萬塊,比***搶銀行來得快多啦!”
“現在都這樣,沒辦法。”護士笑著說。中年婦女還要說什麼,看到我和小顧經過,連忙閉上嘴。我倆來到衛生間,見四下無人,我從皮包裡取出鈔票,數了四捆外加七千塊錢,交給小顧。因為我已經打過收條,所以退錢的事必須得留證據。在徵求小顧同意之後,我開啟手機攝像頭,把交錢給他的動作全程錄影,還配了旁白,說“我現在把四萬七千元錢退回給小顧,只留三千元”的話。
他特別感動,說:“田經理,說實話,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下的圈套呢,這錢能不能還給我都不知道!”我哈哈大笑,說別把人都想得跟我表哥一樣。提起他,我忽然想起回扣的事,囑咐他不能把請牌的事告訴鄭偉,否則他會追著我要回扣。
小顧連忙答應,又問:“那個佛牌到底有沒有效果?”
“當然有,那是真正的龍婆堪布大師加持的藥師佛牌,認真供奉,能起到一定的強健作用。”我回答,小顧這才把心放進肚裡。
從醫院回家路過太清宮,我看到門口仍然有很多拉客的,正在挨個問進出道觀的人。令我想起當初剛做這行的時候,曾經在道觀門口發過不少名片,可惜沒什麼效果,也沒反饋。到家後,我把兩千五百塊錢匯到佛牌店的賬戶,併發簡訊通知羅麗入賬。她回簡訊給我:“昨晚我媽給我打電話,聊了半個小時,怎麼回事?”
我很奇怪:“這跟我有啥關係嗎?”
羅麗回覆道:“一直打聽你,把你到北京這幾個月的所有事都問過了,就差打聽你上廁所看不看報紙,還問你有沒有佔我便宜。”我有些發矇,她爸又不是克格勃,這麼打聽我幹什麼?起想前幾天我給她爸媽送特產時,他倆那熱情過度的招待,我覺得是不是誤會了,以為我在跟他們女兒羅麗搞物件……我連忙把這想法跟她說,羅麗回覆:“估計也是,我會好好解釋。我說了,你要是敢佔我便宜,我就閹了你。”我心想,前陣子馬壯就差點兒被你給閹了,現在又輪到我,真危險。
當晚,她給我發來一張彩信照片,是在某酒吧裡的自拍,旁邊還有兩三個青年男女,看來玩得挺開心。我問:“自己去的?在哪兒?”
羅麗回:“後海,三里屯太亂我不敢去,認識了幾個臺灣來的朋友,聊得很好。”我回復讓他好好玩,但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第二天中午,表哥來到我家裡做客,順便蹭飯。飯後他來到我的臥室,關上門,神神秘秘地問我賺了多少錢。我裝傻充楞,表哥生氣地說:“我都知道,你賣了一塊佛牌給老顧太太,還想瞞我?我也不要你五萬全給,起碼給我三萬。”我很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呢?又想這不意外,無論病房裡的患者和家屬還是護士,都目睹了經過,一問就能問出來。
我說:“我已經退了四萬七,不信你看。”拿過手機把影片調出,表哥反覆看了幾十遍,手機橫著豎著來回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