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勤說:“不知道啊,我剛睡醒,還沒把氣喘勻呢。”我說你做夢跑馬拉松還是怎麼的,咋醒了還要喘勻氣,連忙把好訊息告訴他,讓他趕緊拋。朱勤哦了聲,說知道。吃完晚飯我又記起這事,再給朱勤打去電話,問有沒有把股票拋掉。
“嗯,知道。”朱勤回答,我沒明白什麼意思,追問到底是拋沒拋。朱勤說:“不急吧?”我說你還沒拋呢,白天不是告訴你了嗎,明天可能就要開始跌。
朱勤回答:“沒事,股票這東西就這樣,早晚能漲回去。”我頓時石化,這是什麼邏輯,漲的時候不拋,非得等跌過之後再漲才賣?那不是脫褲子放屁——多費事嗎?我讓他明天開盤之後就趕緊賣,別耽誤賺錢。
第二天吃完飯,我打電話給朱勤,但沒人接,這傢伙要睡到下午兩點多才起。但下午我就給忘了,直到再過一天,我才想起這事,下午上網的時候順手查了查,發現這隻股票已經跌回到朱勤剛買時的價位。連忙給他打電話詢問,朱勤雖然沒多說什麼,但我也能聽出有些不耐煩,最後告訴我還沒拋,因為這兩天始終在打遊戲,沒顧得上。
我說:“泰國佛牌效果再好,也得佩戴者努力才行。你這股票都漲了,但就是不賣,那能有什麼用?請佛牌不是沒意義了嗎?”
“你又不懂股票,”朱勤的語氣沒啥變化,“這玩意就像坐電梯,上上下下的,跌了沒關係,之前它既然漲起來過,就說明還能漲,也許比這次漲的更厲害呢。我都不急,你也不用跟著急。”他說話的方式就這麼不溫不急,要是換成別人,估計早就不高興了。我說就算以後還能再漲,你現在丟擲去,錢就等於賺到手。然後等它跌下來的時候再買回來,如果第二次漲,那不就又多賺錢了嗎?
朱勤說:“太費勁了,太麻煩了啊!”這話讓我沒法介面,不知道炒股的人居然有這種想法,我問:“賺錢你還嫌麻煩?”朱勤說他最怕的就是麻煩,要是一天到晚都得守著股票什麼時候漲,什麼時候跌,那還不如讓他死。
我哭笑不得:“你應該僱個人替你炒股票,賺錢的話分他點兒辛苦費,這多好!”朱勤連忙問有這樣的人嗎,又問我願不願意做,我說我不懂股票,但我表弟是內行,可以問問他。
朱勤讓我儘快問,我很少看到他這麼主動,就說:“你這麼容易就相信我,不怕我在你的賬戶裡做手腳,坑你的資金?”
“應該不能,你不是那種人。”朱勤說。我又沒了話,萬沒想到朱勤這種懶到極點的人,看人倒是很準,知道我不是壞人。轉念又想,也許這傢伙對誰都相信,只要願意主動幫他,在他眼裡都不是騙子。結束通話電話,我給表弟發簡訊,問有沒有替人炒股的職業。表弟回覆:“當然有,我現在也算半職業操盤手,替好幾個同學和親戚操盤呢!”我又問了一些相關細節,然後轉告給朱勤,說我表弟很有經驗,最主要的是工作不忙,能成天盯著股市。
朱勤說:“行,那就讓他替我弄吧。”我說到時候引見你們見個面。
幾天之後,我帶著表弟來到朱勤的家裡,表弟看到他家這樣,嚇得臉都綠了,半天沒敢邁步進屋。而我這時已經算是有經驗的,讓他跟在我身後就行。坐在床沿,兩人簡單交流之後,基本達成協議,由我表弟替他炒股,半年結算一次,賺的錢分三成純利。但有一點,我堅持要讓朱勤選股,剩下的表弟全權操作。
“為什麼?那我還算什麼操盤手?”表弟哭笑不得,“操盤手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幫客戶選股,不讓我拿主意,就沒用了。”我直接說朱勤現在戴著泰國陰牌,一直在供奉,所以得由他來選擇買哪隻股票。表弟之前聽我說過泰國佛牌的事,但他是個絕對的無神論者,所以不信,也從沒跟我打聽過。現在聽我這麼說,他只哦了聲,能明顯看出心裡在譏笑,只是不能表現出來而已。
我再告訴表弟,朱勤記憶力差,並不是每天都能想著看盤,所以你的職責就是幫他經營好他選的股,你覺得什麼時候該拋了,那就賣,覺得什麼時候還可以再多買進,就放心大膽地買,表弟只好點點頭。
離開朱勤家,表弟問我:“哥啊,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位奇人?家裡那堆的都是啥東西,故意噁心我們的吧?”我笑著解釋,告訴他朱勤就是懶到了極點,要是吃飯有人幫,他自己都不會再張嘴。
表弟說:“那不就是《大林和小林》裡的大林嗎?”我回答說差不多,既然我把佛牌賣給他,就希望能有效果,以後也算我日誌中的成績,另外你也能多賺錢,反正虧了也不用太擔心,這傢伙什麼都不想操心。表弟很高興,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