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老闆看著高雄的臉,嚥了嚥唾沫。我問:“冼老闆現在有沒有聽懂?”
“你、你們是在恐嚇?”冼老闆說道。我說當然不是,我和高老闆都是正經的守法商人,從來不做那種欺男霸女、雞鳴狗盜的事,更不會大半夜硬撞進單身女人的住所,賴著不走,而且還是一位懂陰法、會落蟲降的女法師。我的話外音很明顯,你糾纏什麼樣的女人不行,為什麼非要惹女法師。
高雄說:“如果不是南雅脾氣好,她只需要在房間裡點燃兩根降頭香,你現在早就腹痛難忍、滿地打滾了。當初你的狗腿子徐先生有沒有說過,他中了南雅的蟲降粉,被折磨成什麼樣?當著好幾個打手的面給南雅下跪,求她給自己解降頭!”
冼老闆回答:“難怪那個傢伙會退縮,真是沒用。好吧,我走就是了。”他嘴硬心虛,轉身就朝外面走去。我和高雄跟到外面,把房門關上,冼老闆掏出手機,問徐先生在哪裡,讓他馬上回來接自己。
“你們倆怎麼來的?不是跑步吧?”我問。冼老闆嘿嘿地笑,指了指對面牆下的一輛舊摩托車,說是旅館老闆借給他們的。我這才知道旅館老闆正如高雄所說,已經被冼老闆出更高的價錢買通。高雄走過去,『摸』了『摸』摩托車,似乎很好奇。
冼老闆掏出香菸來抽,不甘心地說道:“我就不信,阿贊南雅再也不來香港!”我說她當然會去,怎麼樣。冼老闆說香港是他的地盤,到時候阿贊南雅真去,要是不給自己面子,照樣讓她在香港無法做生意。
我說:“看來,冼老闆是鐵了心要跟阿贊南雅師傅做對?”冼老闆哼了聲沒說話。我真想找根棒子當頭給他兩下,但附近沒有。我問你為什麼盯著人家南雅不放,以你的身家,在香港那麼多女人還不夠你物『色』的,非大老遠來泰國『騷』擾女阿贊,這不是自找彆扭嗎。
冼老闆說:“你懂什麼!看你這麼年輕,肯定不知道什麼叫喜歡!我第一眼看到南雅就喜歡得不行,心想要是能找到這樣的女人做女朋友,那該多好!”
“原來你只是想人前風光,滿足自己的佔有慾。”我說。冼老闆看了看我,不再搭理。我說行事不能『逼』人太甚,你為了圖新鮮刺激,就去追求根本不屬於自己的人和事,這本身就不對。香港是你的地盤沒錯,如果你真在香港給他小鞋穿,這仇就算真正結下了,想解也難。但阿贊南雅畢竟修法者,會落降頭,你怎麼就敢保證,你的吃喝全都安全?降頭水無『色』無味,別說你是個老闆,就算總統和國王也有中招的,到時候還得哀求南雅師傅給你解開。然後你再找機會報仇,然後阿贊南雅再尋機給你落降,到那時,雙方都得下死手,你希望為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就冒這麼大風險?
這番話說完,冼老闆緩緩轉頭看著我,眼珠來回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我還要再補充幾句,看到徐先生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滿頭都是汗,看到我和高雄都在,徐先生臉上的笑容凝固住,問冼老闆怎麼了。冼老闆生氣地說怎麼這麼慢,去哪裡搞飛機。徐先生連忙解釋,稱附近有家24小時的便利店,他進去吃個漢堡,順便打個盹。冼老闆罵罵咧咧,讓他快開車帶自己回旅館。
徐先生點頭哈腰,又問我倆怎麼來的。忽然我覺得他挺可憐,真是個狗腿子,在冼老闆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尊嚴可言。就說冼老闆喜歡食言,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非要『騷』擾阿贊南雅師傅,你不是之前答應過,勸冼老闆別這麼做的嗎。
“我、我,這個……”徐先生就像吃了啞『藥』,高雄這時已經走向汽車,發動引擎開啟車燈,晃得兩人連忙用手攔住臉。
我鑽進汽車裡,看到高雄似乎在發簡訊,然後他探出頭來,對徐先生說:“這附近沒什麼旅館,多走幾條路找找看。”他和冼老闆都愣住,沒明白什麼意思,高雄已經開車拐彎離開。駛出這條街,我問剛才那句話是什麼用意,高雄哼了聲,說他已經用刀子把那輛摩托車的電路線給切斷。這我才明白,笑了兩聲,說似乎看到徐先生腰間有瑞士軍刀的皮套,可以剝開線皮自己接上。
高雄從襯衫左胸前口袋中拿出個東西,隨手扔在儀表盤上:“接個屁,我切了一段下來,他怎麼接!”我拿過來看,見是一小段不足兩公分的電線,不由得哈哈大笑,連連誇獎高老闆聰明。高雄也嘿嘿地笑起來,這還真替我解了氣。那兩個傢伙雖然不至於睡大街,但也只能走出很遠才能找到旅館,辛苦是肯定的。手機響起,看螢幕是徐先生打來的,我乾脆準備將手機關掉。忽然想起徐先生和冼老闆會不會又去敲阿贊南雅住所的房門,剛要打電話,高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