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黃誠信有自己的生意,他又不是牌商,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交流。”湯先生似乎很失望,問我要黃誠信的號碼。我是打心眼裡不想給,很討厭造假的人,但礙於面子,還是給了。
到了大城,高雄稱這是阿贊man朋友的住所,他平時經常來這裡。是個類似中國縣城的地方,街道不寬不窄,兩旁都是平房,偶爾也有兩層的。汽車在某住宅門前停下,高雄帶著我和湯先生走進去,門沒關,經過一個門廳似的屋子再往裡走,是個比較大的房間,裡面靠牆有兩張大桌,上面擺得滿滿當當都是供奉物,有幾尊大神像,看起來像是布周十面派,老人法相和虎頭人身法相的都有,每尊都比真人還要高。大大的古曼童和人頭骨擺在下面,另外還有成捆的法蠟和很*盤,裡面有零散的佛牌和大腿骨,呈青黑色,還有兩顆沒了下鄂的頭骨。
看到這些骨頭,湯先生臉色發白,我看到他的手也有些哆嗦。一個年輕和尚打扮的人盤腿坐著,對面有兩位女性,大概三十幾歲,正在交談著。用的是泰語,我能聽懂的是關於加持陰牌的事,才知道這兩位也是牌商,但不是中國人。見我們三人進來,兩女性和我們合十施禮,我和高雄回禮,坐在屋角。
兩名女性和那年輕和尚聊了有不到十分鐘,女性告辭,我們也起身,等女性出屋後坐到那年輕和尚對面。高雄介紹這就是阿贊man師傅,我看到他不光長得白白胖胖,面相也很喜感,完全與什麼“陰僧”沾不上邊。
高雄又:“這位就是客戶,想要做能強力招偏財的陰法刺符,副作用盡量。”阿贊man點零頭,招手讓客戶坐過來,先問他的職業,我翻譯過去,湯先生看了看我,問要不要實話。
“師傅問什麼就答,哪怕你是職業殺手也要出來,沒事。”高雄道。湯先生就讓我們直接翻譯,我告訴阿贊man客戶是造假行業,阿贊man點頭,現在就可以刺符,但要先混合好墨水,得用到客戶的血液,那樣效果更好。
阿贊man著從法壇上拿過一柄厚背刀片和一個玻璃瓶,我讓湯先生伸出左手,告訴他要忍著疼,得劃個口子,多滴些血出來,用你的鮮血混在紋刺墨水中,這樣刺出來的陰符,招財效果更好。湯先生:“怎麼還要這樣,我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我笑著當然沒有,只是取少許血液,又不是把你的血放幹。湯先生嚥了口唾沫,伸出左掌來,我看著阿贊man的眼色,詢問他怎麼割最好,要多少血。
“掌肚這裡劃開,要三分之一瓶。”阿贊man用手比劃著。我用右手託著湯先生的左掌,刀片用力迅速從他左掌肚處劃過,湯先生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估計是沒想到還會這麼疼,不由叫出聲來。鮮血立刻流出,那邊高雄抓過玻璃瓶在底下接著,沒多久就接了近半瓶。阿贊man示意行了,高雄把塞子蓋嚴玻璃瓶,我看到地墊附近有個鋁盒,裡面是成卷的紗布和兩瓶止血粉,看來阿贊man經常給善信這麼做。
幫湯先生止好傷口的血,阿贊man拿著血瓶,又從旁邊的櫃子抽屜裡取出兩個瓶子,並不透明,上面也沒有標籤,兩個瓶子從外表來看完全相同。阿贊man再翻出透明空瓶,把那兩個瓶塞開啟,將裡面的液體倒進透明空瓶,是深灰色又偏藍,倒了約三分之二位置,最後把湯先生的血液倒進去。在這過程中,阿贊man低低地念誦著經咒,時起時停。塞好瓶口後輕輕晃勻,流體的顏色變成藍中有紫,在搖晃過程中,阿贊man也在用經咒加持。
阿贊man又拉開木櫃最下層的抽屜,取出一根細長的金屬管,很像中國東北舊時的菸袋鍋,但沒那麼粗,大概只有圓珠筆粗細。整體呈黃銅色,一頭細而另一頭粗些。他用力拔出粗頭的銅塞,再取出個銅漏斗,把鬥孔插進金屬管的粗頭,將玻璃瓶裡的混合液體緩緩倒進去,也許是特製的工具,玻璃瓶中的液體完全倒空,也沒有半滴流出來。阿贊man塞好銅塞,擰了擰粗賭管壁。
“開始吧,讓他跪著坐直身體,脫光上衣。”阿贊man道。高雄指揮湯先生跪直在阿贊man對面,背對著他,阿贊man讓我把屋角的一個銅盆端過來,裡面裝著清水,但散出發奇怪的味道,又有藥味又有香料味,似乎還有些胡椒的味道,不出來。阿贊man隨手拿過一塊白布,蘸著這種水在湯先生後背抹擦幾遍,然後就用這塊布墊在銅管尖端,讓我告訴湯先生有疼痛也忍著,全程閉目合十不能動,更不能講話,再把手機關掉。
湯先生依言全都照做,阿贊man才開始刺符。他在刺之前先念誦兩三分鐘的經咒,然後開始下針。也許是經常刺符,阿贊man並沒有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