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阿贊JOKE打電話,他說正在新加坡,跟兩名很熟的朋友旅遊。我說了這邊的情況,阿贊JOKE不太相信:“鬼王肯定不會出山的,邱老師我雖然沒見過,但他是中國人,長相恐怕也不會是那副尊容,那能是誰呢?居然是陰陽眼……”我哀求他過來幫忙,阿贊JOKE倒是很爽快,說沒問題,只要給錢就可以。
“錢我們儘量滿足,現在是求人性命,只要你肯來,我們賣血賣腎也湊錢!”我說。因為這個阿贊JOKE不像阿贊布丹,後者跟我和高雄屬於不打不相識,我們也幫過他大忙,遇到困難和險事,阿贊布丹基本都會無條件地幫忙。但阿贊JOKE不同,他性格懶散不說,脾氣也比較怪異,有時候只認錢,有時候翻臉無情,所以我得哄著他來,不得已時還要戴高帽子。
阿贊JOKE說:“好吧,我儘量幫你們把腎保住。阿贊布丹居然說法力遠在他之上,那會是誰呢?真奇怪,我這就從新加坡直飛到曼谷,你幫我訂好機票吧。”我連連答應,託黃誠信找旅行社的人,幫阿贊JOKE訂好最近的機票,剛好還有打七折的。
這一天半,阿贊宋林幾乎都在半昏迷中,而且還在自言自語,說的是中文。他在泰國好幾年,早就習慣用泰語交流,除非只有我和高雄、黃誠信在場,他才說中國話。現在自言自語,說的自然都是母語,聽到他彷彿在說“不要死”、“阿加”、“喝水”的詞。黃誠信哭喪著臉,似乎阿贊宋林不是他八杆子打不著的舅舅,而是親爹。高雄問:“你拉著臉幹什麼?阿贊宋林又沒有死!”
“就係怕他出意外嘛,”黃誠信唉聲嘆氣,“要繫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怎麼向龍玉梅交待?”高雄哼了聲,說如果真有三長兩短,也是阿贊宋林親自去跟龍玉梅交待,輪不到你的,除非你願意給他陪葬。
黃誠信連忙搖頭:“為什麼要陪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要好好活著,幾有介樣,才稜給阿贊宋林報仇雪恨……”我和高雄互相看看,很想笑,但阿贊宋林還在昏迷,我又笑不出來。
好不容易等阿贊JOKE到了孔敬,稍微瞭解情況之後,就為阿贊宋林施法。半夜時分,阿贊JOKE坐在外室,盤腿坐在阿贊宋林面前,讓他平躺,左手撫著那顆彭馬的域耶,右手不停地在阿贊宋林胸前彎彎曲曲地划著。
十分鐘後他開始唸誦經咒,我、高雄和黃誠信坐在旁邊看著,見阿贊宋林從鼻子和嘴裡往外湧血沫子,越冒越多,黃誠信連忙掏出紙巾幫他擦,但很快就又湧出來。阿贊JOKE加持了十來分鐘,忽然看到阿贊宋林張開嘴,開始唸誦經咒。但他念得十分詭異,就像機器人的程式。阿贊宋林雙眼緊閉,只有嘴在機械地念誦。
阿贊JOKE的經咒聲忽高忽低,而阿贊宋林的自言自語也在變換高低,不知道到底是誰隨誰變化。又過了十來分鐘,阿贊JOKE停止加持,阿贊宋林口鼻中的血沫也不再冒了。
“怎麼樣?”黃誠信急切地問道。
阿贊JOKE生氣地說:“幫倒忙,真是越幫越忙!”我們都很奇怪,高雄問什麼意思,阿贊JOKE告訴我們,剛才阿贊宋林忽然用自己的經咒同時加持,不知道是哪種巫咒,卻極大地干擾了他的施法。因為鬼王派心咒的用法是隻能唯一使用,混用的話效果打折,但阿贊JOKE無論怎麼催動經咒,阿贊宋林的經咒也跟著增加,讓他無法全力以赴。
我說:“要不要再試一次?我們想辦法把阿贊宋林的嘴堵著。”高雄也說好辦法,但坐在旁邊的阿贊布丹卻搖搖頭說不行,他剛才看得很清楚,阿贊宋林的經咒並不是有意為之,而是潛意識中的自然反應。就算他不開口,在心裡默唸的話也是同樣效果。
“這個阿贊宋林,為什麼昏迷的時候也會施咒,而且還是在阿贊JOKE施咒的同時進行?”高雄不解地問。我立刻想起在那客戶家裡時,阿贊宋林對抗不知名阿讚的陰法攻擊時,用到了苗巫面具和青銅刀,尤其那柄青銅刀,以前看到他用過一次,只是握著,而這次卻是手起刀落,之後才結束了此次陰法爭鬥。
於是,我就把剛才的情況說給大家聽,阿贊布丹說:“不太瞭解中國苗族的巫術,也許也是古代流傳下來的。那時候情況緊急,阿贊宋林迫不得已,只好用他認為最高深的巫術來抵擋,不光是自救,也是為了解救阿贊南雅。對方有可能是覺得這股苗巫術太詭異,從沒遇到過,所以就撤掉陰咒,這才讓兩人脫了險。”
黃誠信問:“他們兩個全都半死不活的,也能算是脫險嗎?”阿贊JOKE哼了聲,說如果對方不是忌憚那股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