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城不小,相對應的北安城的地下城亦不小。
五皇子奔了一段路後,腳程也漸漸地慢了下來,程顧之見了,立即上前,將花顏接了過去。
程子笑也上前,跟在程顧之身後,問,“還有多久?”
安一在前方探路,聽到後回道,“三里地。”
“再快!”花顏因為快速行路被顛簸的頭暈,但必須忍耐著,“晚了來不及,那人聰明得很,一定會第一時間動手的。”
安一應是,開路的速度更快了些,同時傳信給雲暗,讓他護著百姓們速度再快些。
兩裡地後,程顧之腳程慢了下來,程子笑上前,接過了花顏。
程子笑還有心情說笑,“我們都抱了太子妃,太子殿下有朝一日知道後,會不會醋勁大發,砍了我們的手?”
“貧吧你,你再貧,我先砍了你的手。”花顏又氣又笑地說了他一句,“先有命出去再說吧。”
程子笑哼哼了一聲,“但凡女子,都會害羞上一二,太子妃是不是生來就不知道害羞為何物?”
花顏雖沒力氣,但還是翻了個白眼。
夏澤在身後著急地說,“程七哥,快別開玩笑了,都什麼時候了,趕緊走吧。”
“我說話也不耽誤趕路,一路大家都氣死沉沉的,憋的我透不過氣來,緩和緩和。”程子笑一邊說著話,腳下卻不慢,快步向前奔走。
花顏想著害羞嗎?她是有過的,四百年前,初見懷玉時,今生面對雲遲時。她嘆了口氣,沒想到背後之人如此厲害,她竟然陷入了這步田地。
這時,頭頂上方忽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花顏面色一變,“是機關啟動了。”
夏緣驚道,“快,再快些!”
夏澤立即說,“我聽到有的地方塌了。”
安一在前方喊,“機關啟動了,不過看到亮光了,再快!”
程子笑此時再顧不上玩笑,幾乎運步飛起來。
一行人便在轟隆隆的響聲中,後方的轟塌聲中,頭頂地面劇烈的震動中,在土坯石頭砸下頭頂前,衝出了密道的出口。
夏緣拽著天不絕最後兩個衝出來後,洞口在轟隆聲中塌了下來,堵死了。
天不絕拍著心口後怕地說,“好險!”
眾人回頭去看,山體都塌了,都覺得好險。
花顏是最冷靜的一個,在眾人驚魂未定中,沉聲吩咐,“快,所有人,過鐵索吊橋。”
雲暗已帶著前面先出來的人在過吊橋了,士兵們攜帶者百姓,走在長長的鐵索吊橋上。因為人多,鐵索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花顏看看四周,對夏緣說,“我們這麼多人,過吊橋也會耽擱些時候,若是被人發現,一樣走不了。趁著現在地形特殊,用我昔日交給你的陣法,你現在來佈陣。就布我哥哥院子裡的那個陣法。”
夏緣點頭,“好。”
她雖然於醫術上最有天賦,但對於別的,自小跟在花顏和花灼身邊也是耳濡目染,所以,佈陣雖不是十分精通,但也能依葫蘆畫瓢。
西山是三十萬兵馬的大本營,大概那人如論如何也沒想到花顏會如此大費周章地奪了地下城卻又片刻不停留,帶著人衝出了地下城,反而從西山這個出口出來。
時間緊迫下,花顏做了最周折迂迴的事兒,看起來最麻煩,卻反而最有效。
就在夏緣佈陣時,在遠方,山的另一頭,望著北安城方向的統領一雙眼睛露出嗜血的笑容,對身旁的閆軍師問,“機關此時已經開啟了吧?”
閆軍師垂手,“開啟了!若不出意外,花顏與她帶的那些人已經被埋在地下了。”
統領聞言暢快地說,“臨安花顏為了太子云遲,可謂是嘔心瀝血,估計從來沒想過自己是這般死法。”話落,他諷笑說,“女人到底是女人,無論多麼聰明的女人,都逃脫不了情愛二字。她臨安花家奉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摻和皇權做什麼?四百年前袖手天下,四百年後也該如此。如今她死了,下一個我殺了雲遲就殺花灼。”
閆軍師道,“統領技高一籌。”
統領哼了一聲,不可一世地說,“不要說什麼我技高一籌,若我技高一籌,就不會再沒有奈何花顏的法子,無奈地毀了我們辛苦建立的地下城了。可惜了儲備的米糧與兵器!”
閆軍師也心痛地說,“是啊,真是可惜了!”
統領凜冽地道,“不過總體說來,殺了花顏,也算是值了,那些事物都是死的,總比讓花顏活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