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寺經過七天的法會,名氣如日中天,就連安州的知州大人都謙卑居下。普賢法師名揚大陸,能與他同起同座者,怎麼著也得同樣德高望重。
普賢法師溫和笑道“今日非佛門法會,不必講究,請貴客上座,亦是本寺的禮儀。”
普賢法師再三說是普通的佛門常會,宓月再回絕就失禮了,便恭敬不如從命,與普賢法師一道,坐在上座。
上座只有兩個位置,一個坐了普賢法師,是所有香客都認得的高僧。
另一個位置坐的,卻是一個窈窕少女。
眾香客盡皆驚訝這是哪來的姑娘,竟然能與高僧同起同座?
“莫不成,那是皇朝公主?不知是哪一位公主駕到,怎麼不曾聽聞過此事?”
“知州大人都屈坐在下手,那姑娘的身份即使不是公主也是皇室女。”
正當眾香客紛紛猜測少女的身份時,擠在一群夫人太太間的鄧老夫人和盧老夫人認出了宓月,高興地告訴大家,“那是宓大小姐!楚國的那位宓大小姐!”
“宓大小姐?原來宓大小姐長得這麼漂亮!可是,宓大小姐再好看,又何德何能與高僧同起同座?”
宓月是鄧老夫人的救命恩人,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說“千手觀音就是宓大小姐傳給普賢法師的,怎麼就不能坐上座了?”
盧老夫人的小命就是宓崢救的,亦視宓家姐弟為救命恩人,她平生第一次難得與鄧老夫人一個想法,“宓大小姐可有大功德的人,坐上面正合適。”
鄧老夫人“是普賢法師請宓大小姐上座的,可見普賢法師認為宓大小姐當得起這位置。”
盧老夫人“難不成你們對普賢法師的安排有意見?”
鄧老夫人與盧老夫人一人一句,把旁邊的人說得啞口無言。
眾人噤口後,鄧老夫人這才發現她竟與盧老夫人同一個鼻孔出氣!
啊呸!
盧老夫人亦後知後覺地發現和鄧老夫人同聲同氣了,直叫晦氣。
兩個老夫人都覺得膈應,連忙離對方遠遠地,各守一邊,這才覺得空氣新鮮了許多。
這會兒,千手觀音開始了。
二十一名僧人排成一隊走上法壇之後,隨著音樂的響起,一隻隻手如同孔雀開屏一般伸出來,一開始就震動了所有人。
場上幾千名香客瞬間屏息,偌大的廣場,除了樂聲,再沒有其他的雜音。
美侖美奐的舞蹈,演繹出了觀世音菩薩的千變萬化,那極其震撼的視覺衝擊力直接觸動了人的靈魂深處。
配上蘊含慈悲之情的佛樂,這一瞬間,人們幾疑看到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降臨人世,度一切苦難,救護芸芸眾生。
香客們的目光幾乎帶著痴『迷』,虔誠地望著的法壇上的僧人。在他們的眼中,法壇上的二十一名僧人就是菩薩的化身,有著不可思議的威神力,能夠廣度眾生。
普賢法師居坐在高處,看到下面眾香客虔誠得幾乎要膜拜在地,不由地唱了句佛謁,“阿彌陀佛,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有安州眾多善人的善行,善莊就能在這個月裡辦起來了。”
以菩心寺的經驗,每次表演千手觀音,都能收到一大筆的功德銀,香油錢也比平時多了幾倍。有這麼一大筆善銀,善莊的建成就指日可待。
普賢法師下座是金光寺的主持,聞言唸了一句阿彌陀佛,說道“不僅善莊能夠建成,善莊今年開支的善銀也不用愁了。”
宓月的目光從舞蹈中轉過來,問“善莊一年的開支需要多少銀錢?”
昨日普賢法師與宓月提過,會把今日收到香油銀和功德銀全部拿去建善莊,多的則留著善莊日常開支。
宓月常常記賬,故而聽了主持的話,一下子發現不對勁了。
今兒一早,賬面上收到了香客銀已有兩千銀子了,等會兒千手觀音表演完後,激動之下的香客又會捐上一大筆錢,說不定總共能收到近萬兩銀子。
近萬兩的銀子,僅夠建一個善莊,以及一年的開支?
金光寺主持是從菩心寺過來的,對菩心寺善莊的事瞭解甚多,他向宓月道來“宓大小姐可能有所不知,身體有殘者,往往比常人的身子弱,常要吃『藥』看大夫,光是每個月調理身子的『藥』錢就要費一大筆錢。”
身體有殘者,許多都是被家人放棄的人,他們多是以乞討為生,長年受盡飢寒,身子骨遠不如常人。菩心寺的善莊收留這些殘疾人後,往往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們請醫治病。
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