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查不到太極殿發生的事,越是人心惶恐,一時間,皇城各種流言四起。
宓月站在院子門口,望著皇宮的方向,心情有些焦急難安。自蕭溍早晨出門後,她就一直提著心。
事情查到孫尚義頭上,證據找到不少,然而她與蕭溍卻始終找不到動機。
找不到孫尚義謀害太子的動機,也就是無法確定誰是主謀。
當年之事過去太久,許多線索都已斷得乾乾淨淨,蕭溍費了許多心力才查到孫尚義的這些證據,想要深挖,就必須從孫尚義處下手。
或是引導,或是直接呈上證據御前逼供,以孫府幾百條人命逼其招出幕後主使。
這是一步險棋,也是唯一的一步棋。
然而結局卻大大地出乎了宓月的意料。
“宮裡剛傳來訊息,王爺被關到宗正寺去了……”張氣息不穩地趕回來,向宓月稟報了這個壞訊息。
宓月一驚問道“是什麼罪名?”
“宮裡沒說,太極殿裡發生的事,也沒有人知道。”
“皇上可說了怎麼處罰王爺?”\0
“並沒有,只傳來關宗正寺的訊息,奴婢從太極殿外的內侍口中打聽到,王爺是自己走去宗正寺的,宗正寺那邊也沒說要給王爺上刑。”
宓月又問道“孫尚義呢?皇上怎麼處置他?”
“被免了官職,回僕射府了,其他的,宮裡沒訊息傳來。”
宓月蹙起眉頭,這形勢瞧著怎麼有點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後宮有什麼動靜?皇后那兒有訊息嗎?”
張忙回道“皇后也去了太極殿,據說皇上派人去請的。但皇后在太極殿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不過剛宮裡剛有訊息說,皇后回了中宮又病倒了。”
宓月沉了沉眸色,看樣子蕭溍並沒有找到主謀,孫尚義脫了罪。
那麼大的罪名卻沒有把孫尚義定罪,難道皇后出來保孫尚義?皇后和孫尚義是什麼關係?
蕭溍被關在宗正寺,在宓月的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在決定先斬後奏,派人去搜查左僕射府之前,她與蕭溍就推測了各種後果。
如果定下了孫尚義的罪,那麼查抄僕射府就可將功贖罪,最多被皇帝訓誡一番,罰些俸祿,或者禁足一段時間。
最嚴重的後果,計劃失敗,孫尚義無罪,那麼,蕭溍查抄僕射府的罪名就大了,挑戰帝權,剝奪郡王爵位都是輕的。
現在兩方都被各打五十,落入兩難之地,宓月只能耐心地等待其他的訊息。
直到傍晚時分,宓月才接到蕭溍送來的訊息平安。
只有兩個字,但總算安了宓月的心。
只可惜,蕭溍也只能傳給她這兩個字,再多的訊息就不方便傳遞出來。尤其是在這樣的形勢下,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不能給任何人抓到豫安王府的把柄。
宓月望著天邊的最後一抹彩霞,夜晚即將到來了,她大步往向外院走去。
“馬上請莫先生、孔長史過來。”宓月到了外院,立即吩咐下去。
蕭溍突然被關在宗正寺,孔策正在到處周旋,尋找搭救蕭溍的辦法。聽聞王妃有請,只道是內宅出了事,匆匆地趕了回來。
王爺出事,若是王妃也出事了,那豫安王府的天就要塌下來了。
急急忙忙趕回來,孔策見宓月好端端地坐在那裡,坐在蕭溍素來的位置,不由愣了下,“殿下喚下官過來,是有何吩咐?”
“孔長史請稍等,等莫先生來了再說。”宓月讓內侍上茶,並上了幾碟點心,“孔長史辛苦了一日,想必還未用膳吧,先用些點心填飽肚子,今晚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孔策不知宓月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要做的事的確很多,多得腦子都亂了,正好也有事想請教莫先生,便坐了下來。
孫策午膳未吃,喝了一盞茶後,便不再客氣,拿著點心吃了起來。
宓月擔心了一天,也沒有吃好飯,拿著點心配茶吃了一些,直到莫先生來了,這才說起正事。“王爺暫時困在宗正寺,外頭的妖風怕是要起來了。”
孔策連喝了半碗茶水,將喉嚨裡的點頭嚥了下去,說道“王妃不用擔心,下官正想著辦法讓王爺早日出來。”
“王爺暫時沒事,孔長史先不用擔心王爺。”
莫先生抿了口茶,問道“阿溍傳訊息出來了?”
宓月點了下頭,說“報了平安出來。”
孔策聞言踏實不少,但還是還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