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家兩個公子都是醫者,一看父親呼吸平穩了,脈相也有力多了,震驚不己。他們轉過身,向宓月連磕了三個響頭,“小神醫,多謝您救了家父,救了我們兄弟性命,往後但凡您有所差遣,哪怕掉腦袋,我們兄弟都絕無二話。”
宓月施了一輪針之後,又因為了耗費了極多的心神,反應慢了許多,等她回過神來,諸家兄弟已經磕完頭了。她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們怎麼動不動就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
諸家長兄說道:“小神醫,男兒膝下有黃金,所以輕易不跪人,我們跪您,是因您對家父與我們兄弟有再生之恩。這樣的恩德比黃金貴重多了。”
歐陽神醫見宓月有些倦色,便知道她方才施的那一套針極損人精力,“你們收拾個房間出來,讓阿月休息一會兒。”
諸家的院子坐落在清淨的巷子盡頭,宓月長長睡了一覺後,已到了第二天。
她漱洗之後,顧不上肚子餓,便去看諸栢守的情況。
諸栢守已經醒來了,精神極好,要不是腿在牢獄裡受了風寒,有些不便,早就下地了。但雙腿在宓月的治療之下,也好了許多。
諸栢守已知道是宓月救了他,“老夫只道一回來就要交待後事了,即使還能活下去,這雙腿也得不中用了,萬幸遇到了小神醫……”
“諸老大夫,你身體可有哪處不舒服的?”宓月給諸栢守把脈檢查了後,細問了起來。
諸栢守笑道:“精神不錯,身體也感覺輕快了許多,就是這腿,雖說有些不爽利,但再養幾天就能下地了。”
宓月這才露出輕鬆的笑容,如此說來,半蓮裡的能量果然神奇,有了它,以後就可以救更多的人了。
諸栢守聽到宓月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馬上讓人傳膳,“廚房早做好了小神醫的飯,是歐陽先生去請來的廚子,按小神醫的口味做的菜。”
“諸老大夫喚我阿月便行了。”
諸栢守卻固執了起來,“達者為師,您的醫術遠勝於在下,在下豈敢平輩相稱?”
宓月見他如此,也沒有勉強,反正她想著諸栢守的情況穩定之後,她就要離開了。
到了側堂,下人送了飯菜過來,宓月坐下,一看這菜色,這味道,就知道來自殷大娘。
這時候,一個小不丁從門口跑了進來,跟小火車似的撞入宓月懷中,緊抱著她,“姐姐,阿熙想死你了!”
宓月把小宓熙抱到旁邊的椅子坐下,“阿熙什麼時候過來的?”
“早兒與廚娘一道過來的。”小傢伙聞到香香的飯香,嚥了咽口水。
宓月便給小傢伙也盛了半碗飯,與小傢伙一道吃了起來。
宓月的聽力極好,這側堂又離門口不遠,聽到外面有許多人的說話聲,雖然他們都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多少能聽到一些。
她只道是諸家的親友上門來了,沒多關注,直到歐陽神醫走了進來,笑道:“阿月,你吃飽了之後,就出去收禮吧。”
“收禮?”宓月嚥下最後一口飯,倒了茶水,問:“收什麼禮?”
“昨日放出來的大夫,都送答謝禮來了。”
“先生收下便是了。”
歐陽神醫卻擺了擺手,“無功不受祿,王世子妃的病是你治好的,特赦令是你求來的,老夫怎能跑去搶你的功勞?”
宓月飲完茶水後,又凝神聽了聽,好像門口來的人越來越多了。頓時有些頭大,“先生,他們若是非要送禮,讓他們把禮物放下,自行歸家便是。”
“阿月,他們之中有些極好奇王世子妃的病症,想向你討教一二。論治蟲毒之病,你當屬第一了,若是願意,可以稍稍提點他們幾句,以後能讓更多病人受益。”
宓月腦海裡猛地閃了一下,回想起之前的一個念頭。
“先生可還記得我曾向你提過的一件事嗎?”
“什麼事?”
宓月第一次走進王世子妃的房間時,曾經起過護理常識的問題,並與歐陽神醫討論過一下。不過那會兒著重王世子妃的病,沒有細細討論,這會兒事都已了,興許可以藉著這機會,給天下人做一些簡單的醫學科普知識。
宓月一提,歐陽神醫便想起來了。
但他卻沉默了片刻,“阿月,你確定要這樣做嗎?醫學上的所有知識,在醫界都只傳弟子不傳外人,你隨口指點幾句倒罷了,若是將所學傳授出去,就會吃了大虧。”
“先生,只有傳揚和交流,才能讓醫學更進一步!”古時許多絕學的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