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憂心忡忡的定安侯,身為當事者的蕭溍反而淡定多了,“我曾與皇祖父說過,婚事由我自定。”
定安侯一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蕭溍目光有些深遠,“三年前。”
定安侯想到三年前發生過的事情,便明白了蕭溍當時為何有那麼一說。
身為皇長孫,蕭溍剛過十六,朝廷就有人提議他的婚事。這麼些年來,朝廷挑出來的豫安王妃人選不止一個,然而,每次要定下人選時,那位姑娘都離奇死去了。
一次又一次的悲劇,令蕭溍煞星的惡名再次遠揚,在克親之後,又多了一個克妻的名聲。之後一段時日,定安侯聽說蕭溍消沉了許多。
定安侯顯然對蕭溍每次婚事不順之事心有餘悸,“王爺,宓大小姐那邊你可得看緊些,莫又出了什麼變故。要不這樣,我讓你舅母去菩心寺一趟,求一張平安符給宓大小姐?”
蕭溍本欲說起一事,話到了嘴邊,又改口說道“無防,月兒命格與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與月兒自會一輩子順風順水。”
“你已配過你們的八字了?”
“配過了。”蕭溍嚴肅地說“在楚國時,我便已請了楚王城的八字先生排過,共有五十八名八字先生言及我若娶了月兒,將會禍去福生,時來運轉。並且說月兒的生辰八字極貴,旺夫旺子旺後代,哪家娶了都會福運盈門。”
定安侯大喜“當真如此?”
“楚王城的八字先生皆是如此言及,舅舅不信儘可去查。”
“那就好,那就好。”定安侯高興得站了起來,在屋裡連走了幾圈。
蕭溍的煞星之言,即使定安侯不信,但所有人都如此傳說,他難免有那麼一絲絲的憂慮。如今一聽宓月的八字極好,與蕭溍相配,那真是把他心底最後的一絲憂慮都消除了。
“宓大小姐的八字如此之好,他們也不用顧慮了。”定安侯笑道。
蕭溍自是知道定安侯說的他們,就是一直支援他的官員,以及他一系的心腹重臣。“就有勞舅舅與他們私下透『露』一二,不過,皇祖父的賜婚聖旨未時前,且莫讓外人知道月兒的八字批語。”
“那是當然的。”這麼好的八字,這麼般配的姻緣,當然得妥帖地保護起來,萬一哪個起了壞心眼的來害宓大小姐,往後王爺哪裡去找如此旺夫旺子旺三代的王妃?
去了一樁心事,定安侯彷彿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聽下人說侯夫人讓人送了宓大小姐做的冰棒,好奇問蕭溍說“冰棒是何物?”
作為第一個試吃了宓月制的冰棒,蕭溍『露』出淺淺的笑容,“是極美味的吃食,舅舅必不會失望。”
定安侯是嘗過以前宓月送來的吃食,當下便誇讚道“宓大小姐如此巧手,當有賢妻之能。”
書房一談之後,定安侯對這樁婚事滿意極了,蕭溍見此,自是更為安心。
午時定安侯府招待宴席,雖是一家子人,但仍是用屏風隔開男女席。蕭溍雖然看不到屏風後面的宓月,但聽著那邊的熱鬧,聽著莊家女眷親熱地與宓月說話,心頭更是安定了。
午膳之後,蕭溍帶著宓月告辭了,定安侯夫『婦』親自把他們送出大門。侯夫人極喜歡宓月,若不是顧及宓月正在與蕭溍議親,時常往男方舅家來往容易被人說閒話,她巴不得讓宓月天天過來說話。
定安侯府與宓府雖然是鄰居,但因兩府佔地都極廣,兩府大門相隔了幾百米。
宓月上了馬車後,坐了一會兒,離定安侯府的大門遠了,騎著馬兒的蕭溍就跳下了馬,鑽進了馬車裡。
宓月朝後頭望了幾眼,說“小心被你舅舅舅母看到了。”
“我見他們進門了,這才上的馬車。”蕭溍長話短說“為了咱們的婚事,這些時日我只怕要忙一些,有一件事必須讓你知道,多加提防。”
“什麼事?”宓月難得見蕭溍臉『色』如此嚴肅。
“月兒聽過我的不少傳言,應該知道我克妻的傳聞吧?”
宓月蹙了蹙眉,她的確聽過此事,當時心裡還極不自在,她若是沒來,那些女子若是沒死,他是不是就娶了她們?
“瞎想什麼呢?”蕭溍如何看不出宓月醋了,拈了拈她的小手兒。
宓月淡淡地瞅了他一眼,抽回手,“當年你的那些未婚妻必是極合你心意的,你是極喜歡她們的。”
“我連見都不曾見過她們,何談喜歡?”
“若是見過,是不是就是喜歡了?”
蕭溍唇邊含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