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侯還是朝中最支援蕭溍的一派官員,與豫安郡王府同進共退,綁在一條船上。故而,在回皇城的途中,蕭溍除了飛信讓下人把院子收拾出來外,還給住在隔壁的定安侯送了一封信,讓定安侯照顧一二。
定安侯收到書信後,與定安侯夫人提起過這件事。故而宓崢與宓熙送紅糕過去時,定安侯夫妻藉此都見了兄弟倆一面。
定安侯是武侯出身,極喜歡宓崢爽快,又聽聞宓崢年輕小小就上過戰場,好感大增,第一次見面就拉著宓崢在書房裡暢談了大半天。而侯夫人更喜歡白嫩嫩又討喜的小宓熙,拉著小宓熙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又讓最小的兒子陪著小宓熙玩耍。
雖說莊九少爺大了小宓熙幾歲,但小宓熙人小機靈,又聰明絕頂,加上跟宓月一路往皇城來時見過了世面,還收過小弟,隱隱透出來的自信與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兩個孩子一起玩耍,年紀小的小宓熙反而有老大的範兒。
蕭溍又與宓月說:“等用完午膳我帶你去見他們。”
“哪有過了午時去拜訪的道理。”宓月說道。
蕭溍一時沒想到這一層,畢竟他與定安侯府的關係不一樣,隨時可以過去。如今要帶未婚妻去拜訪,自然不能和平時那樣隨意,得鄭重著。“那就後天吧,我先給定安侯去一張帖子。”
先遞帖子,再鄭重上門拜訪。
宓月點了點頭,想到蕭溍帶她見的第一個是莊家人,可見在蕭溍心中,莊家人的地位不一般。
那是他看重的親人,莊家這些時日又向宓府釋放了友善,宓月便琢磨著後日去莊家得帶些什麼禮物好。
送太過貴重的東西顯得反而有些見外,定安侯府幾代顯赫,也見慣了貴重東西。
蕭溍握了下宓月的手,說:“禮物我會準備好,現在先用膳,我肚子已經餓了。”
宓月不由笑了,“我倒是忘了,方才你的肚子就餓得直叫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把自己給餓瘦的?”
蕭溍用力地再握了下她的手。“以後有你養著,就不會瘦了。”
小宓熙跳出來,叫道:“我也被姐姐養得胖胖的,姐夫以後跟我一樣胖胖的。”
蕭溍好笑地摸了下小宓熙的腦袋,“阿熙的確是胖了許多,可見是吃多動少,是不是沒有練我教你的武功了?”
一聽這話,小宓熙本想撲向蕭溍的身子轉了一個方向,撲到宓月懷裡,可憐巴巴地摸著肚子說:“姐姐,阿熙肚子餓了。”
宓崢早就竄去了餐桌,叫道:“今天的菜好是豐盛,姐姐,阿熙,姐夫,你們再不來,我就先吃了。”
宓月牽著小宓熙走進屋裡,說道:“先別急著吃,我讓姚黃去抱壇梅子酒過來。”
“哇,阿熙也能喝酒嗎?”小宓熙眼睛發亮地問道。
“可以的,這酒不醉人。”宓月看了蕭溍一眼,說道:“今兒是個好日子,得要喝些酒慶祝一下才行。”
蕭溍笑道:“的確是個好日子。”
姚黃抱著酒罈進來,這個小酒罈只能裝三斤的酒,一拍開封泥,一股誘人的酒香飄了出來。
豐盛的菜餚,配上酸甜的梅子酒,沒有外人在的飯桌上,四人吃得極其隨意,也極其自在。
第二日,宓月準備著明日去莊家的禮物時,宮裡傳出來一道訊息。
趙賢妃被廢,又賜了毒酒之後,後宮空出了一個妃位來。
病好後第一天上朝的皇帝下的第一道聖旨是冊封媚充媛為媚賢妃。
媚充媛進宮不過半年,連連進階,若換了平時,朝中必會有臣子出來反對,而且這是賢妃之位,又加個媚字,太不倫不類了。
但趙家剛被滅了九族,四皇子又被貶為庶人,皇帝顯然在病了一場之後,猜疑心更重了。朝中百官都極有眼色,沒有一個站出來反對。
其中的原因也有媚充媛沒有背景,即使升為妃位也不會影響到朝中各勢力的格局,不然就是拼了性命,也會有利益受損者站出來反對。
於是,媚賢妃順利地被列為四妃之一。
“賢妃之位,卻加個媚字……”宓月停下手中的活兒,問蕭溍:“想必是個嬌媚入骨的女子,不然皇上不會如此專愛這個媚字。”
蕭溍坐在一旁給宓月打下手,說:“後宮女子將近千人,受皇祖父專愛的女子這麼多年來,至少也有幾十人。”
這些人後來,要麼容顏老去失寵了,要麼直接在最好的年華香消玉殞了,也有關在冷宮裡的。
“但能盛寵到列位四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