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皇后凌厲的目光下,汪嬤嬤趕忙解釋說:“奴婢怕您聽了皇長孫的事,心裡不自在,便沒有與您說起。那姑娘來自小地方,沒什麼權勢,也沒有什麼威脅,皇城更沒有關於她的小道訊息,奴婢就想著等皇上下旨了再跟您說不遲……”
江氏一驚說道:“莫非皇上看不上那位的姑娘,特地挑了義菀?皇后娘娘,豫安王既是求了其他姑娘做王妃,現下又換了義菀,往後義菀嫁入豫安王府,這日子可怎麼過啊?您那般疼愛義菀,怎麼捨得讓她下半生過得悽苦?”
“義菀那麼好的孩子,豈是那小畜牲能配得上的!”唐皇后一掌怒拍在椅手上,站了起來,目中透著濃烈的恨意,“擺駕漢陽宮!”
“娘娘息怒。”江氏擔心皇后為了豫安王的事又與皇帝爭執,鬧得前朝後宮惶恐不安,忙勸道:“皇上是九五至尊,一言九鼎,天威難測,若是執意讓義菀嫁於皇長孫,還請娘娘莫為孫家之事與皇上傷了情份。”
“你說得沒錯,皇上是九五至尊,就該一言九鼎。”皇后問汪嬤嬤:“那女子名叫什麼,是哪一諸侯國人?”
汪嬤嬤回道:“姓宓名月,出身楚國義恩侯府。”
昨日一番挑撥之後,媚賢妃仍不放心,特地燉了一道參湯親自送到太極殿,拐著彎兒向皇帝打聽賜婚的事。
皇帝摸著媚賢妃柔嫩的小手,說:“幸得愛妃提醒,朕差點就鑄下大錯,朕已讓孫僕射回去把親退了。”
媚賢妃恐遲則生變,說道:“萬一豫安王不同意娶孫家姑娘怎麼辦?萬一又有人來阻擾又該怎麼辦?”
“朕乃是一國之君,聖旨一下,誰敢阻擾?”
“今日孫大人去退親了,明兒皇上就把聖旨給下了吧。”媚賢妃哄著皇帝說。
皇帝被美色迷得連連答應。
媚賢妃見目的達到,端起參湯來喂皇帝,好一陣的賣乖,又讓皇帝開懷不已。
“皇后娘娘駕到!”
殿外一聲傳唱,唐皇后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走了進來。
媚賢妃驟地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迎了上去,笑道:“娘娘怎麼過來了?皇上正在處理朝政之事,不容打攪……”
唐皇后走進太極殿,面帶厲色,朝媚賢妃斥道:“跪下!”
媚賢妃以為皇后怪她沒有行禮,虛虛地福了一下,“媚兒給皇后姐姐請安。”
“賢妃這是不把本宮的話放在眼裡了?”
皇后身後的內監一湧上來,一把擒住媚賢妃,按著媚賢妃的肩膀用力往下壓,撲通一聲,媚賢妃不得不跪了下去。
媚賢妃身嬌體軟,擅長謀略,卻不懂武藝,驟地膝蓋落了下去,只覺得兩隻膝蓋疼得要斷了似的。她又驚又怒,“皇后,你這是什麼意思?”
“掌嘴。”皇后冷聲說道。
汪嬤嬤走了上去,手中拿著一個木掌,一掌把媚賢妃的臉打偏了,嬌嫩的一側臉蛋瞬間就紅了,慢慢地開始腫了起來。
皇帝怒而站起,正要發話,皇后已大聲怒斥道:“賢妃,後宮不得干政,這是祖上傳來下來的規矩,你一次又一次破壞祖規,其罪當誅!”
媚賢妃恨恨地瞪著唐皇后,“我不過是給皇上送參湯,壞了哪一條祖規?你憑什麼打我?”
“憑本宮是六宮之主!”唐皇后凜然說道:“上次趙氏與蕭炘之事,你向皇上進諂言,讓皇上奪了趙氏賢妃之位,賜死趙氏,又把皇子蕭炘貶為庶人。妖言惑主,本宮上次就該定你的罪!本宮念在趙氏與蕭炘的確有錯,皇上龍體未安,沒有與你計較,你卻不知好歹,又妖言惑主。你離間君臣,意圖禍亂朝綱,罪不可赦!”
皇帝見嬌俏的小愛妃被皇后打了,心疼得不行,若不是與皇后三十多年的夫妻,他又素來敬重皇后,早就喊人把皇后打出去。“皇后,你休要胡言亂加罪名,媚兒何時離間過朕與臣子的情誼?”
皇后大步走到皇帝面前,一臉的怒其不爭,問:“皇上是不是逼孫僕射向江家退親?”
“這是因為……”
“孫僕射是兩朝老臣,忠於皇上幾十年,當年皇上能登上皇位,他居高至偉。這些年來,孫僕射為了協助皇上處理朝政,嘔心瀝血,朝廷之事更是處處站在皇上這一邊,赤膽忠心。皇上,這樣忠心耿耿的臣子,您卻因為一個妖妃的諂言,陷他於失信不孝之地,您這是要寒了忠臣的心啊!此事若是傳開,往後誰敢效忠於皇上?這不叫離間君臣,禍亂朝綱是什麼?”
皇帝被皇后質問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