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方丈,原是菩心寺的住持,後來年紀大了,精力不繼,便把住持之位傳給了弟子,只在寺廟後山靜修。
聽到知客僧的稟告,慧空方丈納悶了起來,普賢怎麼會請個姑娘來送信?莫不成遇到難事了?
知客僧激動地說道:“那位送信的姑娘就是宓月善人。”
慧空方丈轉著佛珠的手一頓,“是楚國的那位宓月姑娘?”
知客僧愣了下,“應該是吧。”
姓宓的人家不多,年齡又跟普賢法師曾說過的相似,八成就是讓他們菩心寺香火大旺、佛法影響力大增的宓月姑娘了。
“若是那位善人,萬萬不能怠慢了。”慧空方丈披上袈裟,從清靜的後山出來,前往寺廟而去。
為了不讓貴客久等,慧空方丈加快步伐。
前來菩心寺上香或是借住的香客,發現了行色匆匆的慧空方丈,甚感訝異,“那是慧空方丈?”
“正是這位老方丈,老方丈如此匆忙,難道菩心寺出了大事?不然一般的事情不會驚動這位寺中最德高望重的老方丈。”
有認得慧空方丈的香客在路上與慧空方丈撞見,便問慧空方丈因何事匆匆。
慧空方丈答道:“寺中來了位貴客,老衲趕去接待。”
旁人聽到此言,紛紛猜測是皇家來人,且能讓慧空方丈親自出山接待,怕不是一般的皇家之人。
泰寧公主幾次前來菩心寺求見慧空方丈,慧空方丈都不曾從後山出來一見,如今卻鄭重有加地前去會客,並說了接待二字,只怕來人身份比公主還高。
莫不成是哪一位皇子?
也不可能,沒聽說慧空方丈會買哪位皇子的賬,難道是皇帝陛下到了?
似乎也不可能,若是皇帝來了菩心寺,菩心寺早就戒嚴了。
難不成是皇后娘娘來了?
“皇后娘娘今兒在皇宮裡頭,沒有出來。”
“你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皇后娘娘方才從宮裡發了兩道賜婚懿旨下來,剛還在賜婚,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到了菩心寺。”
“皇后娘娘給誰賜婚了?一賜還是兩門親事?”
“一家是給孫僕射家的嫡孫女賜的,另一道你們定是想不到是給誰下的。”
“誰?是給哪位皇子賜婚的?不對,皇子成親都是皇上頒的旨。”
“是豫安王。”
“豫安王?皇長孫?皇后娘娘不是最討厭皇長孫嗎?怎麼給皇長孫賜婚了?皇長孫要成親,是朝中大事,怎麼不是皇上下的聖旨?”
“嘿,先前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皇長孫成親要皇后娘娘來下旨,後來一聽豫安王妃是誰,我就明白了。”
“不知是哪位貴女如此倒黴要被賜婚給皇長孫?皇城誰不知道,皇長孫是出了名的命硬,近誰克誰,已經剋死了好幾個待選王妃了。只怕,這位姑娘也活不了幾天了。”
“是來自楚國的侯府姑娘。”
“怎麼可能?小諸侯國的侯府姑娘?皇長孫娶的妻子就是皇室的皇長孫媳,即使從諸侯國選王妃,至少也得王女身份,還得是王后親生的王女才行,怎麼可能娶諸侯國的侯府姑娘……”
“依我看,這事兒皇上八成不知道,不然肯定不會同意的。皇后娘娘這是先斬後奏,特意給皇長孫娶這麼一個媳婦,存心嗝應皇長孫呢。”
“皇長孫怎麼說也是皇后娘娘的親孫子,這樣對待,未免有些過份了。”
“若換了你試試,親兒子被剋死,自己也幾次被克得差點病死,看你能不能喜歡起這樣的孫子。”
“我倒聽說皇后娘娘之所以選了那個姑娘做孫媳,是因為那個姑娘的八字硬,不怕被皇長孫克……”
宓月在客堂剛喝完半盞茶,就看到知客僧領了一個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走了進來。
老和尚留著長長的白鬍須,臉上的皺紋深得跟溝壑似的,但一雙眼睛卻明亮而睿智,彷彿已看透塵世種種。
宓月放下茶碗,站了起來,“大師想必就是慧空方丈了?”
慧空方丈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老衲就是慧空。”
慧空方丈打量了宓月幾眼,面前姑娘氣度非凡,明眸皓齒,雖然年歲不大,但從自有一股從容大氣令人難以忽視。
“敢問姑娘是否來自楚國?”慧空方丈問道。
宓月回道:“正是,我來自楚國的義恩侯府,受普賢法師所託,特意送書信一封給方丈。”
宓月把信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