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香街,就是此地。”歐陽神醫看到街口那古樸的茉香二字,對宓月笑道:“雖然與我當年來此地時有些變化,但大致還是能辨出來的。”
輕風吹來,宓月站在街道口,聞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氣。她朝裡望去,只面長長的街道深處,長著一株高大的茉莉古樹。此時,那古樹上的茉莉花已經開了一些。
牽著小宓熙往深處走去時,那茉莉香氣便愈發的濃了。
宓月剛走到一處十字街道時,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叫嚷聲,她望去,便看到數名夏國士兵押著一名青衣中年男人過來。
那中年男人掩不住的焦灼與驚慌,口中大聲求饒說:“官爺,求您打聽清楚,草民是治跌打的,只會接骨損傷,不會驅邪,求您放過草民吧!”
走在最前面計程車兵頭領不耐煩地說:“你再叫嚷著,把爺叫煩了,爺就把你的嘴給堵上!”
中年男人這才不敢大聲叫嚷,但口中仍在小聲求饒,求幾個士兵把他放了。
那頭領又說道:“你也莫怪我們,我們也是聽令行事,這是慶國公下的命令,要求你就求慶國公去,求我們沒用。”
“可憐草民上有老下有少,此去,只怕是再不能回來了……”那中年男人一面說一面哭著被押走了。
宓月與歐陽神醫相視一眼,然後歐陽神醫的腳步走得更快了,沒一會兒就到了他的老友諸栢守的宅院。
木門緊閉著,裡面飄來濃濃的藥味。
宓月眉尖微微蹙了下,因為她聞了出來,這不是藥材的味道,而是熬藥的味道。
大夫所居之地,藥香飄溢是常見的事。
但所飄出來的藥香,一般都是來自各種藥材,或者宅子裡種植的藥材的味道。若是熬藥的味道,多是製藥丸的方子。
但宓月卻聞了出來,這是治病,治心疾的藥材。
諸家有人生病了。
宓月能如此肯定,是因為治心疾的藥理應大夫開藥之後,回家自己熬,然後趁熱喝下的。即使家裡熬藥不方便,也應該在藥堂那邊熬,而不是拿到家裡來熬。
歐陽神醫叩了好一會兒的門,裡頭才跑出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
小丫頭開啟門,看了看歐陽神醫與宓月,說:“我家老爺不在家,客人要求醫的話,另請高明吧。”
說罷,小丫頭就要把門給關上。
歐陽神醫伸手按住著門,問小丫頭:“你家老爺是諸栢守嗎?”
“正是。”
“老夫並非是來求醫,而是訪友。”
小丫頭側著頭,盯著歐陽神醫看了好一會兒,問:“你是我家老爺的朋友?”
歐陽神醫含笑點頭,“這會兒可以讓老夫進去了吧?”
小丫頭還是搖頭,說:“我家老爺不在家。”
“去哪了?”歐陽神醫皺眉,莫非老傢伙採藥去了?若是如此就太不巧了。
小丫頭欲言又止,良久,方說:“您要找我家老爺,過段時日再來吧。”
宓月上前一步,問道:“府中是不是有人生病了?”
小丫頭見來的是老爺好友,便沒有隱瞞,說:“是老太太病了。”
“你家的兩位少爺呢?”歐陽神醫記得老友膝下有二子,算算年齡,最小的那個應該也有十八了。
“兩個少爺、也跟老爺一起外出了。”小丫頭小聲地說。
歐陽神醫猛然想到方才被抓走了的大夫,心中生一絲不妙來,“你家老爺和兩位少爺是不是也被抓走了?”
“不,我家老爺是被請去看病的。”
宓月問道:“是慶國公府的人請去的?”
“是……”小丫頭愣了下,問:“你怎麼知道?”
話到這裡,歐陽神醫臉上多了幾分凝重,他從身上取了一件信物出來,交給小丫頭,“你拿此物給你家老太太過眼,老太太自是知道我是何人。”
小丫頭接過信物,說:“客人請稍等。”
小丫頭把門掩上,匆匆往院子裡跑去。
沒一會兒,裡面便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木門再次開啟,除了方才離去的小丫頭,多了一個男人,那男人顯然認出了歐陽神醫,不敢置信地指著歐陽神醫:“您是、是、歐陽老先生……”
歐陽神醫也認出了男人,“老夫沒記錯的話,你是藥堂那邊的溫掌櫃?”
溫掌櫃沒想到歐陽神醫記得他,受寵若驚道:“正是!正是小人!歐陽老先生,您請、請!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