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把小宓熙頭上滾歪了的帽子正了正,說道“你現在倒是覺得新鮮了,等躺上幾天,只怕骨頭都酸了。到時候,你可不許哭鼻子。”
“阿熙才不會哭鼻子。”小宓熙摟著宓月撒嬌道“阿熙若是骨頭酸了,姐姐要給阿熙『揉』一『揉』。姐姐若是躺酸了,阿熙也幫姐姐『揉』一『揉』。”
“好好,我家阿熙最好。”
“那姐姐要最愛阿熙。”
宓月滿口應允,說“明兒咱們就要離開楚國了,阿熙可有小朋友要告別的?”
“那,我和二哥去橫野將軍府一趟,跟振風道個別吧。”
宓月便讓下人帶小宓熙去橫野將軍府了。
快要離開楚國了,宓崢這些天天往外頭跑,不是住在橫野將軍府裡,就是跑到城外的橫野軍去瘋玩。
翌日一早,義恩侯府的廚房已燒好了飯菜,豐盛得擺滿了好幾桌。除了給主子的飯菜,還有即將出發的下人也安排了豐盛的出發宴,以討個好兆頭。
宓月漱洗過後,到旁邊的側間去看小宓熙,小傢伙還未醒來,睡得跟個小豬似的。
宓月止住郭媽媽要喊小宓熙起床的舉動,說“就讓阿熙多睡一會兒,等出發了還未醒的話,直接抱上馬車就是了。”
小傢伙昨天還叫嚷著要在馬車上醒來,現在就可以如他所願了。
侯府除了貼身侍候的下人,其餘的都留在了侯府。不過侯府的下人經過宓月的清理之後,也沒有多少了。
宓月身邊的兩個大丫鬟,宓崢與宓熙身邊伺候的人都是要隨她去皇城的。
宓月略略用過早膳,廚房那邊已經把午餐和晚餐的菜都做好了,盛在罐子裡,加熱便可食用。
侯府大門開啟,宓月抱著還未睡醒的小宓熙走出大門,意外地看到門口有二十餘位穿著騎裝的姑娘英姿颯爽地騎在馬上,正向她望來。
宓月把小宓熙給了郭媽媽,朝坐在馬上的少女看去,笑道“你們該不會想與我一道去皇城吧?”
江渝騎馬過來,眼圈都紅了,“你都要走了,我們怎麼能不送你?”
王明芬說道“阿月,一路順風。”
宓月看著這些閨友,心中也是極為不捨。她和這些閨友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感情非比尋常,此次一別,興許就是永別了。
“明山,把我的馬拉過來。”宓月對許明山說。
許明山立即把宓月的馬牽過來。
宓月翻身上了馬,握住韁繩,對閨友們說道“姐妹們,咱們最後一次結伴同行吧。”
白燕高興地說道“好!阿月,咱們再結伴走一次!”
王明芬感『性』地說道“阿月,即使你以後還會回來看一眼,但那時,我們應該都出嫁了。再見面,我們就遠沒有做姑娘時這樣自由爛漫。今日這一條路,你多陪我們走一走,看一眼這王城的繁華,希望你遠去了皇城,也不要忘記我們這些姐妹,不忘了咱們的情誼。”
“只要你們不忘,我也不會忘的。”宓月一夾馬腹,馬匹朝著大街走去。
曾經,她與一眾閨友在王城的大道小道騎馬而過,聽過酒館說書先生的故事,聞過街邊包子鋪的香氣,也一起看過王城的日出日落。
宓月走在前面,看著這熟悉的街道,每一處都有過鮮明的回憶。
在經過彰德國公府時,宓月望著那個石獅子,心頭掠過片刻的恍惚。
王明芬策馬走近,見宓月看著彰德國公府的牌匾有些失神,問道“阿月,你在擔心謝世子嗎?”
宓月回過神來,問“還沒有找到他的下落嗎?”
王明芬搖了搖頭,說“彰德公攻下荊國之後,四處派人尋找謝世子無果,之後大王又派了士兵去尋,仍然毫無蹤跡。只能從那日與謝世子交戰的荊兵得知,謝世子受了傷,在手下的保護之下逃了出去,但逃到哪裡,現在是否安恙,誰也不知道。”
白燕走在另一則,說道“謝世子失蹤之後,彰德公夫人就病倒了,彰德公想扶一位庶子上位。聽說,客居國公府的表小姐梁碧瑩與那位庶子攪合在一起,謝思言跟梁碧瑩打了一架,後院『亂』成一團。國公府內內外外的事情都『亂』糟糟的,據說彰德公都愁白了頭。阿月,幸好你沒嫁去謝家,不然……”
想著這話說出來不妥,白燕又閉上了嘴巴。
宓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後,這才發現街道兩邊與往日有些不同。
仔細瞧去,只覺得每家每戶門口都掛著大紅的燈籠,大門上更是張貼著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