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早上準備好的新鮮蔬菜、醃好的肉片放進去,香氣頓時遠遠飄了出去。
火鍋的味道,香得悠遠,宓月一行人共有三十多人,幾個鍋子一起煮,那來自美食的轟炸力更是非同尋常。
夾著燙好的菜,配著白白的饅頭,路途之中的伙食一點也不比家裡吃得差。
黑衣姑娘主僕三人拿著又乾又硬的麵餅,咬了一口,目光忍不住往那鍋子瞟去。
魏紫走過來,“三位姑娘可要一道來用膳?”
書青冷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下毒來害我們。”
黑衣姑娘瞧著那些侍衛吃得香甜,把幹餅往包袱裡一塞,走了過來,“正好,本姑娘從小吃著毒藥長大,最不怕的就是毒藥了。”
徑自走到宓月面前,黑衣姑娘坐了下來,取了一雙沒有用過的筷子。
宓月給小宓熙燙了一些菜,這個鍋只有她與小宓熙還有幾個丫鬟一起用,宓崢與蕭溍則在另一邊,與侍衛們一起吃用。“我以為你不會來。”
“白吃白喝為什麼不來?”黑衣姑娘理所當然地說著,目光盯著鍋上面的一個個紅色的東西,“這是什麼?”
“辣椒。”宓月調皮地笑了下,“有毒的喔。”
“我不怕!”黑衣姑娘直接夾了一隻幹辣椒,放進了嘴裡。
宓月來不及阻止,黑衣姑娘已經嚼了起來,不由感嘆說:“你是個人才。”
話剛落,黑衣姑娘已跳腳了起來,把嘴裡辣椒遠遠吐了出去,“呸!呸!呸!這是什麼毒藥?味道怎麼如此古怪?好啊,你果然是想毒死本姑娘!”
宓月從窩裡夾了一片青菜,配著饅頭來吃,“我是想毒我自己來著,是你自個過來的。”
小宓熙夾著剛涮好的菜,吃得一臉滿足:“我最喜歡吃的,就是毒藥了。”
黑衣姑娘覺得口腔裡有一把火在燒她,燒得她嘴都麻了,燒得她眼淚都流了下來。然而喝了宓月遞來的水,又在宓月的指點下吃了口饅頭,把辣味壓下去後,她竟然又覺得痛快極了。
她把眼淚給抹去,才發現後背已滲出一身汗來。
“好奇怪的毒物。”黑衣姑娘瞧見小宓熙都敢吃鍋裡的東西,忍不住又伸筷子去夾鍋上面的辣椒。
“你最好別再吃那個東西。”宓月示範了下正確的火鍋吃法。
黑衣姑娘學得很快,放過辣椒,只夾著涮好的菜和肉來吃。這一吃起來,漸漸地停不下嘴,直到吃撐了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
這會兒,興許是吃飽了,黑衣姑娘看宓月的眼神變了,終於沒有了那份咄咄逼人,甚至還有些欣賞。“你這個人很有趣,會畫古怪的畫,還有古怪的食物。”
宓月端著魏紫剛泡好的茶,失笑道:“我以為你會說我是個古怪的人。”
黑衣姑娘大笑了起來,“怎麼會?這世上沒有就比本姑娘更古怪的人。”
宓月抿了口茶,奇怪地看著黑衣姑娘,“你怎麼古怪了?”
黑衣姑娘也要了一杯茶水,飲盡之後,說:“你想知道?”
“想聽一聽。”
“越是別人不喜歡做的事,本姑娘就越喜歡去做;越是別人看不慣的事,本姑娘就越想去做。你說,這樣的人,古不古怪?”
宓月只覺得有趣,笑了笑,說:“古怪說不上,只是很有個性而已。”
“個性?”黑衣姑娘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的詞兒,唸了兩遍,點頭,“我喜歡,個性。”
“你看上去並不缺錢,怎麼跑去幹領賞金拿通輯犯的事了?”
“沒有為什麼,只是看不慣而已。”
“嫉惡如仇?”
黑衣姑娘嗤一聲撇了下嘴,“並不一定,本姑娘有時候比惡人還要兇惡。現在,你覺得本姑娘古怪,或者有個性了沒有?”
“還好吧,跟我做的事比起來,你只能算是一般般。”宓月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牽了小宓熙的手去消食。
黑衣姑娘不服氣,跟在宓月身旁走著,追問道:“你做過什麼奇怪的事了,說來給本姑娘聽聽,讓本姑娘來評一評。”
“你想知道?”
“當然。”
“等到了樟縣,你可以親眼看一下,我是如何做古怪又有個性的事。”
“呵!你又想設套子讓本姑娘來鑽。”
“那,你肯中套嗎?”宓月停下腳步,笑盈盈地問她。
黑衣姑娘雙手抱劍,靠在路邊的樹幹上,挑了挑眉,說:“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