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彭將軍,你敢嗎?”
“本將軍有何不敢?”彭廣涪最不怕就是死了!
旁邊的副將臉帶擔憂,說“莊公子,雖然沿途各城的守兵不會太多,但是萬一閔東雷得知我們要攻打荊王城,他帶著大軍從邊關趕來……”
彭廣涪滿不在乎地說“大不了跟閔東雷這賊子拼個你死我活,亦算為宓大將軍報仇了。”
宓月朝著眾將說道“閔東雷不帶兵返回還好,他若是帶兵回殺,正合我意。”
“不知莊公子還有何妙計?”副將連忙問。
攻入了扶鳩城,大家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宓月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我已派人向王將軍送信。”
屋內眾將聽言,盡皆『露』出喜『色』“莊公子的意思是,王將軍將會知道我們的行動?”
宓月點了點頭,“你們說,如果閔東雷回殺,那麼……”
那麼邊關虛空,王將軍正好趁虛而入,從後面殺進來。
眾將頓時人人『露』出放鬆的笑容來,他們不怕死,只是怕死得毫無價值。如今知道宓月已跟王將軍透過氣了,他們的攻打計劃,不管後果如何,都會將給安北大軍帶去極大的幫助。
這就達到了他們抱著必死之心潛入荊國的目的!
他們只這麼點人敢潛入荊國,敢去偷襲,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給安北大軍緩解壓力,給楚國爭取到更多機會嗎?
現在跟著莊衛幹,跟著這位莊公子幹,結果能比他們想象中的更為了不起,他們幹了!哪怕落入荊兵包圍圈,哪怕他們沒一個人能活著回到楚國,他們也幹了!
他們是將士,是楚國的希望,如果他們不拼,不犧牲的話,難道真要讓柔軟的女人來守護楚國嗎?
眾將幹勁十足,也信心十足。
因為,與他們一起同行的,還有強大的莊衛。
彭廣涪想起傍晚看到宓月歸來時,多帶了一批黑衣人過來。
那一批黑衣人的人數比莊衛還多,氣勢更強。彭廣涪能感受到,那些人的身上都染過血,身上的殺氣與銳氣比莊衛更強。
“莊公子,我見與你歸來的,還有另一位頭領,為何不請他過來商議事情?”彭廣涪能注意到黑衣侍衛,更無法忽視蕭溍的存在。
可以說,只要蕭溍站在那裡,哪怕什麼都不做,平平靜靜地站著,那麼,不管是誰都無法忽略他的存在,並且心生敬意。
許向榮連忙說道“商議戰事有公子在就行,公子可以代表一切,不必他前來。”
如果被人知道,皇朝的皇長孫幫著楚軍攻打荊國王城,那事情就大條了,影響就更大了。
所以許向榮不得不努力弱化蕭溍的存在。
彭廣涪與許向榮甚熟了,便問道“許頭領,那位也是莊衛的頭領嗎?”
許向榮乾笑兩聲,“是、是。”
“他帶的那些黑衣人,也是你們莊衛?”
“是、是,當然是了……你們沒看到嗎,他們也是背有弩弓的,都是一起的,自己人。”
許向榮這話沒『毛』病,一點『毛』病也沒有。
宓家未來的姑爺,可不就是自己人嘛。
從屋子出來,宓月與許向榮同往後衙走去,“許總管,我們帶的物質夠吧?”
許向榮回道“足夠了,為了方便,莊衛們帶了許多調料,不管去到哪,都能弄到好吃的。”
“天氣寒冷,要讓莊衛們注意保暖。棉衣和棉被給送侍衛們送去,別讓他們著涼了。”這天,快要下雪了吧?
荊國亦屬於南方,但比楚國冷很多,每年冬天都會下一兩場厚厚的大雪。
必須加快腳步了。“今晚讓士兵們睡個好覺,明日天一亮就出發。”
速度快的話,半天時間就能趕到潼城。
一個孤伶伶的燈籠下,一身黑衣的蕭溍負手站在那裡。
他應該是在那裡,等著她回來。
宓月停下腳步,望著寒夜裡的男人。
明明是冷得像冰一樣的男人,但在她的眼裡,心中,他卻跟太陽一樣炙熱,耀眼。
哪怕她從冰寒中歸來,看到了他,心中便都是暖意。
他轉過身,目光溫溫地朝她望來。
宓月含笑朝他走去,“怎麼還沒去休息。”
“在等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包含了太多的繾綣在其中,千折百回,縈繞如絲。
她走近他,聞到了他身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