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女就多謝大王了。”宓月煞有介事地朝著楚王一福。
楚王又被宓月財『迷』的樣子逗樂了,笑了好一會兒,他想到最近有一樁煩心事,忍不住跟宓月說了起來。
“彰德侯帶兵殺入荊國之後,周邊諸國立即派使者來楚王城,主動說與孤聯盟。”回想荊王發兵時,他低聲下氣地求各國聯盟,結果各國都置之不理。如今楚國大勝,他們反倒是主動來請求聯盟了,真乃世態炎涼。
但國與國之間的事,又不能與人相處一樣,全憑感情行事,諸國來求聯盟,楚王不能逞一時意氣,遭成嫌隙。“王廷眾官都進言,趁著現在楚國勢強,諸國不敢輕易與楚國為敵,應下令安北大軍佔領整個荊國,將荊國版圖歸於楚國管轄。”
一個諸侯國將另一個諸侯國佔領了,地方離得太遠的話,皇朝一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正是這個原因,荊國才敢生起吞併楚國的貪心。只是沒想到,荊王最後反而自招滅亡。
宓月問道“大王是怎麼想的?”
“楚國若是把荊國的國土吞併了,將成為大諸侯國,屆時,楚國將處於風口浪尖之中,招了皇朝與各大諸侯國的眼。那麼,等待楚國的將會是更大的危機。而本王若是不把楚國佔了,這一戰耗費了楚國的大半國力,本王無法跟王廷官員交待,也無法跟百姓交待,甚至,還便宜了其他諸侯國。阿月,本王只想偏安一隅,如今卻進不得,退不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宓月知道楚王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只想好好地呆在楚國,讓百姓安居樂業,並不想牽涉到這片大陸的紛爭之中。
宓月想了一會兒,方問道“王世子是怎麼想的?”
“華兒亦是與孤同樣想法。”
“既然如此,臣女有個建議。”
“你說。”
“既然全佔了不好,不佔也不好,不如中和一下。大王,您把靠近楚國的幾個城池佔了。”
楚王卻搖了搖頭,“倘若楚國不把其他地方都佔了,另幾個諸侯國將會把它們瓜分掉,那片土地太大,沒準會養出第二個荊國,威脅到楚國的存在。”
宓月笑了笑,說“大王,不如這樣,您先把整個荊國打下來,然後上書皇朝,把其餘的地方送給皇朝。”
楚王呆了下,隨即大喜“妙!真妙啊!”
楚國佔了幾城之後,剩下的那些土地面積就不及楚國了,即使皇朝將之分封出去,楚國還是周邊的老大。
更重要的是,此舉既絕了其他諸侯國欲圖強大的野心,又討了皇朝的好。皇朝天子見他如此識趣,為了立個榜樣,以後有事怎麼著也要護一下楚國。
楚王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一計三得,“論起來,各諸侯國本就是皇朝分封出去的土地,把大半荊國還給皇朝,正是名正言順的事。阿月,你果然是孤的福星,又幫了孤一次。”
按皇朝律法,各諸侯國的土地亦屬於皇朝,只是現在皇朝衰弱,管不了而已。至於其他大諸侯國不高興?現在周邊這片地方楚國最大,更大的諸侯國隔得遠,不高興也奈何不了楚國。
楚王解了心中最大的煩惱,高興之下,在宓月出宮時,大手一揮,賞了宓月好幾箱的東西。
宓月輕裝入宮,出來時,卻帶著大箱小箱出來,羨煞了不少人。
宮中內侍宮女見此,對宓月又高看了不少,皆對她笑臉相迎,完全不似其他人進宮時那高冷的臉『色』。
就連守門的侍衛也熱心地過來,幫著宓月把箱子搬上馬車。
王宮之內的高樓上,立著一道人影。他朝著宮門的方向,看了不知道多久,看著宓月從宮中出去,看到侍衛搬運賞賜,看到她上了馬車,逐漸遠去,仍然默默地站在那裡。
一個內侍走了過來,低聲說“殿下,你關心宓大小姐,為何不去見她?”
直到馬車的影子再也看不到,慕容皓華才失落地移開了視線,“只要確定她安好便行。”
她一介弱女子跑去邊關,他擔心得寢食不安。
如今聽她歸來,他恨不得當天就去找她。
但是,她已有意中之人,婚期將近,他怕他眼中熱烈的關切會出賣他的內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煩惱。
因此,他遠遠地看著就好,只要確定她安好,一切無恙,他就可以放心了。
“殿下,您為宓大小姐做的事,為何不讓她知道?”內侍不解問道。
宓大小姐從宮中帶走的箱子,其中大半是王世子悄悄塞進去,藉著大王的賞賜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