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季節,河流水位下降,找到水淺的地方,完成可以渡過去。
在白將軍的一聲令下,士兵們只好舉著火把,從河水中淌過去。水位的確不高,最深的不過到士兵的腰部。
此時將近冬季,天氣冷得只差沒有下雪,北風呼呼地吹,吹在臉上跟有刀子在割似的。
士兵們從河水裡爬上岸,下半身的,被寒風一吹,腰下面冷得就好像裹在冰裡,瑟瑟發抖。
再被白將軍催著跑步,一個個迎著寒風,在寒冷的夜晚裡跑步趕路,受罪極了。
但軍令如山,不得不趕。
又冷,又餓,又累,後面還有將軍的鞭子。
又遇到一堆路障之後,前面計程車兵在清理,後面計程車兵休息時,開始悄悄地抱怨起來。
“兄弟,有沒有吃的,給一點填填肚子,大清早到現在,沒有吃過一口飯。”
“兄弟,我也想吃,但是早上還未吃飯就往蒼山城趕,剛趕到蒼山城,又往扶鳩城趕,我已經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方才過河時,實在太餓太渴,喝了一肚子的河水。”
“別提了,剛我也喝了一肚子的河水,冷得肚子受不了,正疼得厲害。”
有士兵悄悄地問“聽說去佔領扶鳩城的是莊衛,有好幾萬莊衛呢,將軍不是讓我們趕去送死嗎?”
“莊衛?天啊,我們怎麼能夠打得過莊衛?閔大帥派了幾萬人都沒抓住他們,現在有幾萬莊衛攻城……”
流言暗中飛起,越傳越廣。
有些怕死計程車兵甚至故意掉隊,免得跟莊衛對上……
也有計程車兵因為空腹喝了太多涼水,腹瀉腹痛,無法上路……
此時的扶鳩城,府衙燈火通明,處處『插』著火把。
府衙外面,一片寧靜,百姓關閉家門,躲在家中瑟瑟發抖,生恐被楚軍砍了腦袋。
楚兵把扶鳩城的糧倉佔了,拖了許多糧食出來,彭廣涪下令開火,給大家吃一頓好的。
乾糧帶不了多少,但調料可以帶許多,許向榮和每一個莊衛都帶了許多調料。從扶鳩城衙門裡找到不少肉,還有殺了幾隻羊,給大家加餐。
跟五味酒樓的廚子比起來,莊衛的手藝差得沒法子比。
但跟荊兵的伙伕比起來,他們的廚藝好太多了。
常勇啃了一口剛烤好的羊肉,嚼了嚼,跟宓崢說“這味道很像五味酒樓的調料,莊衛是不是專門去五味酒樓買來的調料?”
“吃吧,塞住你的嘴。”宓崢瞪了常勇一眼。
警告完了常勇之後,宓崢目光朝府衙深處投去,若有所思。
府衙後面,長簷下點起數盞燈火,在夜風之中,燈火搖曳,烤肉香氣亦隨之飄來。
宓月握著鐵勺,親自示範,如何熬羊肉粥,如何烤肉。配上辣椒,可以驅去所有寒氣。
宓月抬頭望了望天,這天又變冷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下雪,須得速戰速決,最好在大雪封路前定下勝敗。
烤肉熟了,宓月裝了一盤,又打了兩碗粥,並一取了半碗醬放在托盤上。“許總管,其他的就交給你了。”
許向榮挽起袖子,學著宓月教的方式,烤起肉來,“小姐去吃吧,這裡給交屬下。”
後衙這邊,除了莊衛都是蕭溍帶的黑衣侍衛,大家都是熟人,有曾一起並肩作戰過,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許向榮喊了劉寶兄弟過來,一起幫忙烤肉,把一百多人的吃食弄出來。侍衛長劉豐見了,也過去幫忙。
宓月端了飯食,進了屋子,喚蕭溍來用晚飯。
蕭溍洗了手進來,拿乾布抹乾淨,說“我看莊衛身上的冬衣不錯,還有多的嗎?”
宓月給他舀了一碗粥,說“不知道你會帶人過來,只每人帶了一套。我方才去扶鳩城的倉庫瞧了瞧,裡面有許多新的冬衣,給侍衛拿不了不少,都在許總管那兒,等會兒我讓他給你們送過去。”
聞到桌上的烤肉香氣格外濃郁,藉著燭光,看到烤肉上面灑了厚厚一層的調料,除了他見過的辣椒粉之外,還有一些黃『色』的粉末。
他坐下後,夾了一塊烤肉入口,味道是前所未有的香,“月兒,這黃『色』的是何種調料?不僅去了羊肉的羶味,吃下去還有開胃之效。”
宓月笑道“這是孜然,數量不多,是我在『藥』鋪裡買的。你多吃一點,專門為你做的。”
蕭溍望著燭光下笑意盈然的少女,只覺得嘴裡的肉越嚼越香,“不錯。”
“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