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榮哈哈大笑,驕傲地說“我家主子比會妖術的人還厲害。”
彭廣涪愣了下,古怪地看著許向榮,“我怎麼覺得你的笑聲有點熟悉?”
許向榮臉僵了一下,壓粗了聲音,說“人有相似,笑聲有相似者,極為常見。”
“兄臺認識宓二少爺?”彭廣涪問道。
許向榮一驚,這位老友可是個粗人,莫不成粗中有細,發現端倪?強自鎮定地問“如何說來?”
“昨日你說的那番話,我細思一夜後,極有道理。似有長輩對晚輩的愛護之情……”
許向榮淡淡地說“宓大將軍的事,我早有耳聞,得知此子是宓大將軍的長子,這才有心提攜。”
昨日他去找彭廣涪,說服彭廣涪讓宓崢跟兵,理由便是宓月所講的那一番話。
那一番對宓崢的拳拳愛護之心,既有擔憂之心,又有希望稚子展翅高飛的願望。
支援宓崢的夢想,但在背後暗中保護,若不是最親之人,最關心之人,是做不到這一步,想得如此細緻的。
許向榮提到宓中昱,彭廣涪終於沒再往他處想。不僅在許向榮心中,在彭廣涪心中亦是一樣,宓中昱是他心中高大的神,這樣的人物,受人敬仰,垂憐他的後人,隨手提攜,他認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扶鳩城門開了!”
隨著斥侯的稟報,許向榮和彭廣涪馬上爬上高處,望著遠處的扶鳩城大門。
扶鳩城門大開,數名荊國將領帶著密密麻麻計程車兵出來,朝著蒼山城的方向匆匆趕去。
許向榮仔細看著下面跑過的荊兵,待荊兵過去後,心中有了個大概“去了兩萬人。”
彭廣涪說“整個扶鳩城,也就兩萬多了一點的守軍,此去支援,城中除了城牆上的那點人馬,再無可戰之兵。”
“此去蒼山城,以急行軍的速度,三個時辰可到達。”許向榮說道。
彭廣涪笑得豪放,“好!等他們將到蒼山城,我們就開始攻城。”
扶鳩城就這點兵馬,就是他手下的橫野軍也可以殺進去了。
但彭廣涪手下只有這兩千士兵可用了,傷亡一個都心疼。
“不知莊公子是否有留下攻城之法?”彭廣涪問道。
那位莊公子說能將扶鳩城的守軍引走,當真將他們引走了,彭廣涪對那位莊公子的手段,已經心服口服了。
許向榮帶著彭廣涪往莊衛所在的地方走去。
莊衛正在除錯手中的弩弓,工欲善其事,必先善其器。
莊衛已經習慣了在戰鬥之前,把手上的武器檢查一遍,一旦進入作戰狀態,就能全力以赴。
因為這個習慣,他們渡過一次次的突發危急,最後反敗為勝。
彭廣涪發現了莊衛的這個習慣後,心中震撼不已,正應了那一句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
莊衛名震兩國,他在白雁山時對莊衛的大名如雷貫耳,原以為,莊衛的強大在於其神器,令人防不勝防的神箭。
真實相處下來,他才知道,莊衛的單兵作戰力更強!
一直以神箭聞名,是因為其遠戰能力強,莊衛又用得多的緣故。也是因為弩箭的存在,遮蓋住了莊衛的真實本事。
極少有人知道,莊衛的個人能力,隨便拉出一個來,都可以與他戰個不相上下。
彭廣涪想,興許就是這個原因,荊兵幾次欲圖圍剿莊衛都失敗了,他們以為耗光了莊衛的箭就能抓住莊衛,卻不知道短兵相接,對士兵來說更是噩夢一場。
如今更令彭廣涪對莊衛敬佩的是,他們的不驕不躁,他們自有一套嚴苛的法則。就譬如此時,檢查身邊的兵器、武器。
彭廣涪還看到河邊有十幾名莊衛拿了鬼頭刀在磨。
這種對兵器的細緻之心,彭廣涪從不曾在任何軍營中見過。
只有見識過莊衛的種種習慣,他才知道自己平時帶兵帶得有多粗糙。
彭廣涪就像個初進學的孩子,努力地看著莊衛的一切,努力地學習著,並思考著如何應用在他的橫野軍上。
“這是什麼?”彭廣涪看到兩輛被黑布矇住的馬車。
許向榮眼中掩不住得意,“這是等會兒攻城的神器。”
“神器?”彭廣涪困『惑』了,莊衛的神器,不就是他們的弩弓嗎?難道還有未曾現世的秘密神器?“我可以看一下嗎?”
“自然可以。”許向榮讓人把馬車駛上平坦的地方,掀開了馬車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