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伸手『摸』著小宓熙的發頂,小傢伙的頭髮也濃密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又黃又稀。
她似有所感,抬頭朝前面望去,卻見路邊的桂花樹下站著一人一馬,不知看了她多久。
宓月看到那馬上放著一個包袱,問“傅公子要出遠門嗎?”
傅雲儒踩著晨『露』向宓月走來,眸光瀲灩,“非是出遠門。”
“那是去哪?”宓月打趣道“莫不是來我這裡找人去打馬球?這些人暫時還不能給你。”
傅雲儒搖頭好笑道“本公子看上去是如此愛玩之人嗎?”
宓月一本正經地說道“是。”
傅雲儒又好笑了一陣,低頭看到小宓熙偷偷瞪他,便從包袱裡拿一個拔浪鼓來,“來,叫我一聲哥哥,我給你玩。”
小宓熙扭過頭,撇著嘴說“不要!”
逗了小宓熙好一會兒,小宓熙仍是對他愛理不理的,傅雲儒便放棄了,把拔浪鼓給了宓月,說“我要回去了。”
“回皇城?”
“正是。”
宓月問道“你不是與阿溍一起回去嗎?”
傅雲儒問“你可知道,我姑母是沐風的皇嬸?”
宓月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幾位皇子視蕭溍為眼中釘,如果傅雲儒的姑母嫁的是皇子,那這兩家的關係……
傅雲儒的話證實了宓月的猜想,“傅家是支援我姑父一派的,與豫安郡王府是敵對關係,應該說,當年皇太子在世時,兩家就只有面上情。我與沐風是私下的交情,不宜與他一起回皇城,以免平添事非。”
傅雲儒翻身上馬,對宓月說道“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此次一別,只有皇城再見了。不過到了皇城,我們見面最好裝作不認識。”
“謝謝你特地來告訴我這些。”
“只是路過而已。”
說罷,傅雲儒再無留戀,掉轉馬頭,朝著前路策馬奔去,沒一會兒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這時候,朝陽終於從東邊的山頭爬了出來,一道霞光灑落在大地上。晨風中,枝葉搖曳,抖落粒粒清『露』。
於北明走了過來,“宓大小姐,可以走了。”
宓月望著那連綿的山頭,牽著小宓熙的手,說“出發吧。”
楚王要廢物再利用,把眾紈絝打造成一個榜樣,激勵楚國的百姓。如今戰火起,這個榜樣已經起到作用了。當百姓們聽聞楚王把三十餘個貴族子弟放去歷練,以便將來荊兵攻打過來守護百姓的事,先前造成的負面影響都驅散了。
並且,早在馬球賽後,謝衡等貴公子去了投軍,亦給百姓一種王族貴族都投軍保家衛國了,他們亦該出一份力的振奮之心。
宓月已得到訊息,戰事起後,楚國百姓不僅沒有消極對待,反而都被激起了鬥志,投軍人數一直在增加。
形勢很惡劣,但民心卻凝聚成城了。
為了讓這座民心鑄成的城更加的牢固,這群紈絝,少不得要多吃一些苦頭了。
訓練很簡單,宓月直接把荒野求生的課程套在眾紈絝身上。
只不過,她可沒把他們當成嬌弱的姑娘多加照顧,反正都口口聲聲說男人大丈夫,又自稱什麼頂天立地,天生比女子強。那麼,如此之強的男人,哪就需要她這個小女子來照顧了?
帶著一群紈絝,才爬上一個小山頭,便不止一人喊餓了。
宓月問道“不是才吃飽嗎?怎麼又餓了?”
沒臉說沒菜吃不下飯,幾個紈絝支吾著說早上食慾不佳,吃得不多。
宓月一指前面那座圓峰的山頭,說“爬到那座山,就可以找地方吃飯了。”
眾紈絝一臉驚恐,那座山頭離此地還有三座山頭的距離,即使楚國的山都不高,但餓著肚子哪裡爬得過去?
但宓月主意已決,不到地方不許休息。
若有那不肯走的,直接綁了讓羽林衛拖著走。
拖著走太難看,眾紈絝心中怨憤連天,但迫於宓月的強勢,不得不忍餓趕路。
有了唱白臉的,就有唱紅臉的。
於北明適時走出來,一指樹上掛著野果,說“幾位公子若是實在餓得慌,可先摘些果子填填肚子,到了目的地再尋吃的。”
秋季裡頭,山上的許多野果都熟了,紅彤彤地掛在枝頭上。
眾紈絝被點醒,紛紛跑去摘果子。
但一入口,這些野果多是又酸又澀,能吃得下去的實在不多。
肚子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