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的那些風言風語,舊貴族世家打的是什麼主意,鎮守豫王城的宓月如何會不清楚?
原先宓月的確想過與這些舊貴族世家的女眷打好關係,往後一起共建豫國,共享榮華。可這些人,一個個的都盯上了她的男人,她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本想晾她們一會兒,等忙過了醫院的事,蕭溍那邊與漳國的戰事也該完結了,她再恩威並施,與蕭溍一道,一個在朝堂,一個在內宅,收服他們為豫國所用。
可她晾只了幾天,這些人就坐不住了,得知蕭溍帶人離京去收復失地,一個個開始各懷鬼胎起來。
仍是那句話,宓月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平常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她一般懶得與人計較,她忙得很,若是每樣芝麻綠豆的事都斤斤計較,哪來的時間?但到了大是大非的立場問題上,絕沒有妥協的地步。
“娘娘之意?”葛兆遠見宓月另有想法,想到豫王離開前叮囑過他們,有事不決時,要問王后的意見。
宓月見理事廳中沒有外人,便坐了下來,與兩位相國並幾位臣子商議起來。
深秋之後,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樹上的葉子也枯黃飄落了,王城也多了幾分蕭條。往日熱門的街道,今日也冷清了不少。
但今日的李府,處處透著喜氣的海洋,張燈結綵,高朋滿座。
李府老夫人六十二大壽,李世昌下了帖子,幾乎把全城有身份的人都請到了府上。
李老夫人看著熱熱鬧鬧的賓客,笑容不止。
“老夫人,不是說王后娘娘也會過來祝壽嗎?這壽辰都開始了,王后娘娘怎麼還不過來?”座下有夫人開口問道。
李老夫人望去,見是韓家的夫人郭氏。
韓家也是老派貴族了,在荊國時期韓家出過幾任大官,如今在新豫國,韓家也投誠了豫王廷,族中子弟的官職都不錯。
李老夫人笑眯眯地說:“興許娘娘事忙,要等會兒。”
郭氏看了下週圍的女眷,笑了起來,“後宮空虛,只王后娘娘一人,膝下無兒又無女的,也不知道王后娘娘日日忙碌的在忙什麼。”
“王后娘娘在忙什麼,大家不是早知道了嗎?”旁邊的劉氏往荊王宮的方向指了指,席上的眾人便意會了她話中的意思,不少人露出輕蔑的笑容來。
“王后在楚國也是出身貴族,整日裡與一些平民來往,也不怕辱沒了身份。”
“小神醫的名號可是不小的,咱們王后有這名震天下的威名掛著,可不得好好保持著麼?不然她無兒無女,將來年老色衰了,靠什麼來固寵?”
“王后娘娘的醫術當真如此了得?據聞能起死回生,可有此事?”
“不過是人言亦言罷了,當年王后在楚國出名時,我就聽過她的事,在楚國的名聲可不怎麼樣,更沒有會醫術的傳聞。小神醫的名號,似乎是一夜之間就響起來的,這其中有什麼貓膩,誰說得準呢?”
“這倒是,楚國就與我們相鄰,當真醫術如此了得,我們怎麼可能聞所未聞?”
“我曾從皇城來的夫人小姐那兒打聽過一下,說是大王極寵王后,沒準是大王為了給王后增些光彩,故意抬起的小神醫名聲。這些事兒,在世家中不算新鮮事了。”
世家貴族為了讓族中子弟出名,底下有不少暗箱操作的手段,或是讓人抓刀寫一些詩句,或是文章之類的,以達到一鳴驚人的效果,以為將來出仕做準備。
座中夫人便猜測豫王后的出名亦是如此,都是豫王在底下暗箱操作的。
懷仁侯夫人坐在席上,聽著眾夫人大庭之下非議王后,態度與語氣都極不尊重,眉頭暗蹙。“大家少說幾句吧,非議王后娘娘,這是大不敬的罪名。先前荊王后在時,可沒有人敢大庭廣眾之下非議後宮嬪妃的。”
劉氏似笑非笑說道:“懷仁侯府對豫王如此忠心耿耿,荊王泉下有知,不知是何感想。”
懷仁侯夫人臉色一變,怒道:“我好意提醒你們,你們愛聽不聽,哪日遭了罪,可莫要連累旁人。”
李家的當家夫人秦氏正要出來打圓場,這會兒外頭已有婆子小跑著進來稟報,“王后娘娘到了。”
秦氏便回去攙扶了李老夫人起來,席中眾夫人也噤了口,紛紛離席站立,朝著入口處望去。
席中女眷,盛妝華服,如鮮花似錦,說不出的人間繁華。
但這些繁華之中,在豫王后進來時,便似失了顏色一般。
只見華麗富貴的王后儀式之中,豫王后宓月穿著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