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宓月回答得沒有絲毫的猶豫,也不需要猶豫。
“哪怕在你失蹤之後,他並未去找過你,由著你生死不明,你也不後悔?”
“不後悔。”
傅雲儒從宓月的神情中,沒有看到絲毫動搖,理所當然地信任那個男人,亦摯愛著那個男人。他乾裂的嘴唇浮起一絲苦澀得彷彿能擰出黃連汁的笑來,轉過身,蹣跚地走了數步,突然又頓下,揹著她,“他若辜負了你……”
他頓了下來,好一會兒也沒有說完後面的話,直到他離開,消失在園子裡。
宓月有些怔然地看著傅雲儒消失的方向,轉過頭,卻看到蕭溍不知何時站在陰影處。
她端著托盤朝他走去,“你餓了嗎?”
蕭溍伸出,接過她的托盤,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牽著她回屋,“餓了,陪我吃一些。”
宓月與他並行著,沉默了下,問:“他是什麼意思?”
“不用理會。”蕭溍抓著她的手緊了緊,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宓月抬頭,迎上他低頭望來的目光,看到他眼中的柔情,展顏笑開。“反正我有你就足夠了。”
他伸手攬著她,狀似無意,回頭往牆頭瞥了一眼,帶著妻子離開。
牆頭上一道淡淡的影子,只留下一絲清冷後,就在月光下消失了。
深夜了,慶春宮深處的佛堂之中,仍然點著兩支蠟燭,屋裡香爐飄著檀香。
汪嬤嬤揮退了小太監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不緊不慢地,嚴肅地板著臉,獨自朝著佛堂走去。
直到推開佛堂所在的院子,汪嬤嬤那優雅從容的步伐才急切了起來,朝外看了看,把門緊緊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