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溍笑了笑,“如此一來,倒是陰差陽錯,成了我們。”
宓月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與他的視線平視著,“以後我們才是一家人。”
他的臉龐染上了淡淡的暖意,雙眸也含著柔情,他亦伸出手來,輕輕落在她的臉龐上。指腹輕輕劃過她精緻而溫柔的眉眼,低啞地說道:“好,我的夫人。”
往後他的家,有她,有他,她才是他的家人,最親的人。
不管皇后是因為厭惡,還是其他的原因,但這一樁賜婚,他由衷感激她。感謝她,成了他,讓他能娶到夢寐以求的姑娘。
紫砂壺中的水開了,屋裡瀰漫了濃郁的麥香。
宓月取了厚巾,把紫砂壺提了起來。找了兩個碗,給他倒了一碗麥茶,亦給自己倒了一碗。
“如果皇上真給和孫姑娘下了賜婚聖旨,待如何?”宓月託著下巴,笑盈盈地問他。
蕭溍深邃的眸底湧起一股濃烈的殺氣,“若真如此,本王就坐實了這克妻之名。”
賜一個,殺一個,直殺到再沒有任何貴女敢嫁他為止。
宓月低笑著搖了搖頭,“呀,不過是跟開個玩笑而已,那般認真做甚麼。”
蕭溍臉上的嚴肅不容置疑,“月兒,任何與有關的事,不管再小,都不會是玩笑。”
含笑看著他極其嚴肅的樣子,宓月伸手將他的臉捧近,探了探身,輕輕在他嘴角淺淺吻了一下,“乖。”
鼻尖聞到她淡淡的馨香,唇邊溫軟的觸感更是軟化了他鐵一般的心。他就像是炸了毛的兇虎,一下子就被她捋順了毛,心情變得春暖花開起來。
他伸手捏了下調皮的她的手,微啞說道:“要聽話。”
她眉眼帶笑地點頭,“嗯,我最是聽的話。”
濃濃的愉悅佔滿了他的心窩裡,胸口處暖洋洋的,有點醉人,“月兒,這輩子只須聽我一件事。”
“什麼事?”她問。
“乖乖地等著嫁我。”
她笑靨如花,雙眸彷彿盈了星光一般明亮、璀璨,“是,我的夫君。”
夫君二字比世上任何的阿諛之言都來得動聽。
他笑了,難得地露出開懷之極的笑容來。
屋外,姚黃與魏紫捧著菜餚進來,“姑娘,飯菜都準備好了。”
廚娘準備的飯菜都是易消化的吃食,一份稀飯,幾道清爽開胃的菜式。
蕭溍飲了一碗麥茶之後,本就開了食慾,這會兒看到這些清爽的菜,更是胃口大開。
他揮退了下人,給宓月舀了半碗稀飯,“月兒,陪我一道吃些。”
宓月夾了幾隻白灼蝦,剝了殼後,放在他碗中,“今早定安侯府送來一桶活蝦,我特地把最大的蝦都留著,原要明日做了給送去的,今晚把它吃了也好,正新鮮著。”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龐、眉眼都透著柔和,一股溫馨縈繞在他的心頭,令他眷至深。他把帕子打溼了,拿起她的手,細緻地把她的手指根根抹乾淨。
平時那樣粗糙的男人,唯獨在她面前,細膩得不可思議。
“蝦殼太硬,莫傷了手。”
放下帕子,他動手把一整盤蝦都剝好,然後放在她面前。
本是給他準備的菜,他卻放在她面前了,宓月夾了一隻,沾了調料後,送到他嘴邊。
新鮮的大蝦再清甜不過,蕭溍端起碗來,開吃了起來。
宓月只吃了兩口,便托腮看著他狼吞虎嚥,覺得這會兒的他,好看得緊。
夜空星光燦爛,沒有月亮,使它美得更加浩瀚深邃。
亭中燒著驅蚊蟲的艾香,亭下溫著一壺麥茶,蕭溍與宓月在庭院中走了幾圈,消食了之後,便坐在亭中,品著茶,說話兒。
“待會兒我得回去了。”即使極其眷在她身邊的時光,但為了兩人能長長久久,朝朝暮暮地在一起,他不得不連夜趕回王府,把任何會影響到成親之事的事情給完杜絕掉。
媚賢妃的突然插手,讓蕭溍生起了危機感來。
朝堂與後宮,變數太大,即使皇帝已經親口答應的事,都會發生變數。
今日之事,到了明日早朝,是否又會生起新的變數?
蕭溍不敢掉以輕心,一日沒把人娶回家,一日就不敢放鬆下來。
“擔心媚賢妃又在使奸計不成?”
“不用擔心她,她如今自身難保。媚賢妃已被皇后禁足,等她出來作亂,我們已經成親了。”
宓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