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魚貫而入,托盤裡放著廚房剛做好的吃食,泡好的茶水,一一擺放在眾臣面前。
蕭溍見此,便知道是宓月吩咐下來的,也就她如此細心了,換了他,不過是餓一會兒而已,哪就要精心準備什麼吃食?實在餓了啃點乾糧便行。
蕭溍抬了下手,說:“都吃用一些,莫辜負了王妃的好意。“
這會兒已到了午膳時間,眾人的肚子的確有些餓了,便沒有客氣地吃了起來。
東西的味道極好,就著茶水,眾人吃得津津有味。有吃有喝的,氣氛漸好起來。
“王爺,李典軍回來了。”
隨著內侍一聲稟,李更明大步走了進來,把晉陽城內的事都稟於蕭溍。
“屬下等人遵王爺令,留守在晉陽城各處,這幾日,得知王爺將到,晉陽城眾權貴數次聚會,並暗中調入士兵藏在晉陽城中。其中以忠國公調集計程車兵最多,在南城外的,藏了兩萬餘人,只等忠國公放出訊號,便立即攻入城中。”
“訊號?”蕭溍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若有所思。
李更明回道:“正是,忠國公府中,藏了一枚聯絡的訊號彈。訊號一響,城外的胡家軍便會衝入王城,與忠國公里應外合。”
“可知那訊號彈藏在何處?”
“屬下那天晚上,親眼見忠國公將它收藏在書房裡。”
“做得不錯。”蕭溍又問道:“王臨與李世昌手上計程車兵有多少?”
“李世昌是李氏家族的弟子,在晉陽城的李氏家族,光子弟與奴僕加起來,就有數千人。手上有五百城衛供其驅使。王臨乃是荊王室血脈,荊王死後,底下武將四分五裂,聽從於王臨,仍忠心於荊王室的武將並不在晉陽城中。前日王臨已送信出去,按屬下估計,對方要帶兵趕到晉陽城,還需要兩天時間。”
蕭溍又問了晉陽城裡的其他情況,尤其是百姓那一邊。
從荊王在時,百姓的日子就處於水火之中,這幾年日子更是過得苦不堪言。
宓月潛入新忠國公府時,趁著小管事不注意,與一些勞力聊了好一會兒,除了問他們的日子過得怎麼樣,更多的是試探新王到來,最底層的百姓是什麼想法。
結果是,最底層的百姓根本不在乎誰做大王,只在乎他們能不能吃飽飯。只要日子比現在好一些,能養活家人,不用賣兒賣女就足矣。
也就是說,豫國的百姓,對權貴,對以前的荊王室,並沒有忠誠心。
蕭溍離開時,又交待李更明再到百姓間做個調查,結果是一致的。
這個結果決定了蕭溍的決策,速戰速決。
蕭溍向李更明吩咐一二,待李更明離去之後,又把手下新封的典軍、副典軍等一一交待任務下去。
眾將領命去後,蕭溍站了起來,“起駕,進城!”
眾人望眼欲穿,等了又等,終於看到樓船上豫王的儀仗動了。
親王衛佇列隊整齊,步伐整齊劃一,氣勢如虹,在前面開道。後面儀仗隊漸漸下船,走在最前面的儀仗,就是舉著兩面豫字令旗的儀仗衛,後面跟著二對清道……
退避在大碼頭遠處大大小小的船上,船家、漁娘、百姓紛紛站在高處瞭望過來。
親王儀仗共有六十餘種大類,除了各種旗幡、樂器極是招搖外,各種顏色華麗高大的紫方傘、紅方傘、圓傘、圓扇、方扇等物,從樓船上來,威儀天成,沒見過皇家擺場的百姓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別說是百姓了,當高達一丈有餘的親王輅車從樓船上駛下時,那皇家氣派,饒是見多了富貴的晉陽城權貴都忍不住驚歎。
輅車上面的簾子放下,只隱隱看到裡面坐了一位氣勢不凡的男子。
再後面,是親王女眷的輦轎,奢華富貴僅比親王輅車稍遜一些,但比晉陽城權貴、不,就是當年荊王的氣派,都比不上豫王妃所乘的輦轎。
儀仗走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從樓船上走完,後面仍是隊伍森嚴的親王衛護送。
李世昌看著一隊又一隊的親王衛從樓船下來,臉色逐漸凝重,“忠國公,你可算過,儀仗前面護送的侍衛,加上最早去清道,一路到晉陽城戒嚴計程車兵,豫王一共帶了多少親兵?”
一旁的王臨臉色難看地先說:“我特地細意了一下,將近三千親兵,這還沒算上那些虞兵。”
算上虞兵,豫王手上能用的兵有一萬有餘。
這一萬士兵,不是煞氣懾人,就是匪氣逼人,非一般士兵能敵。王臨暗中估算,要想幹掉這一萬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