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掌櫃笑了下,“你吃過的米還沒有我老頭子吃過的鹽多,你能看出個啥來?老頭子在這條街開了幾十年的飯館,每日見過的客人路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招待過的客人亦不知幾何,這眼睛就跟淬過了一樣,毒著呢。你啊,再練幾十年吧。”
離開飯館後,蕭溍與宓月往王宮的方向走去。
荊王死後,王宮被楚軍蒐羅一空,不知如今是誰住在那荊王宮裡。
宓月以為離荊王宮越近,戒備會越來越嚴的,不想一路上竟沒看到巡邏的人,別說與皇城相比了,就是楚王城,遠隔兩條街就加強了巡邏,遇到生面目更是早早過來查問。
前面就是荊王宮了,已經能看到王宮的輪廓,按理說從這裡開始就是戒嚴區了,但他們仍然沒有遇到巡邏隊,更沒有任何人來阻止他們這一行人。
宓月與蕭溍相視一眼,加快了腳步。
當他們來到舊日的荊王宮前,看到那巍峨的宮門時,總算明白原因了。
宮門仍然巍峨,只是,已有些殘缺。
因太久沒有人打理的緣故,宮牆斑駁剝離,好些地方落了風吹來的草種子,上面的種子已發芽長成了青苗一般的草兒。\0
宮門有人守著,卻是兩個無精打采的人看守著,他們甚至懶得往宓月這邊瞧一眼。
透過大開的宮門,宓月看到裡頭比宮門更加的破敗。
“走吧。”蕭溍拉了宓月的手,離開此地。
宓崢回頭朝荊王宮看了好一會兒,才追上宓月,“當日我們攻入荊王宮時,好幾處地方都失火了,估計燒了不少宮殿,這才沒人來住。”
加上這是荊王住的地方,一國之主的象徵,一般人沒這個膽子住進來。
“這地方如此殘破,要修繕得要大筆的銀子。”莊子墨有些頭痛,到了豫國之後,他一路所見,第一個想到的困難是錢!不管是重建秩序,還是休養生息,都需要許許多多的銀錢。
而一國之王住的地方,豈能如此殘破不堪?被別國使者見著,臉面盡失。
莊子墨開始煩惱了,豫王廷要建起來,不容易哪!
小宓熙跑上來,拉著宓月的另一隻手,“姐姐,接下來去哪?”
宓月抓著小傢伙肉乎乎的手,“累了嗎?要不要我揹你?”
“不要!”小傢伙一臉嚴肅地說“我現在是姐姐的書僮,書僮不能讓書生背的。”
宓月被他的童言童話逗笑了,“累了也不需要背嗎?”
“我還能走的。”
“不過你的小夥伴就走不了了。”
眾人回頭去看莊子騏,這小傢伙早已累得面如土色,只是見更小的小宓熙還沒喊累,強忍著沒有喊出來而已。只是九少爺何時吃過這樣的苦頭?一路急趕,今日又走了大半日,若不是從皇城過來的路上被小宓熙帶著天天跑天天跳,壯實了不少,按他以前的嬌弱身子,早就累昏了。
莊子墨嚇了一跳,他只顧著煩惱,竟沒發現幼弟已累得了極限,忙上去抱住幼弟。“怎麼不與我說?要是累壞了,爹孃非罵死我不可。”
莊子騏仍然倔強地說“阿熙都沒喊累,我比阿熙大呢,哪能喊累的。”
宓月沒想到這小傢伙還挺倔強的。
小宓熙雖然比他小几歲,但是被她用藥物加秘法鍛鍊過身體的,身子骨的強度遠超真實年齡。而且小宓熙學古蠱術,配有一套專門鍛體養身的心法,經過幾年的修煉,略有小成了。
魏子龍走了過來,把莊子騏抱過去,說“莊大少爺,您現在是管家,九少爺就由我這個僕從背吧。”
宓崢這粗神經的,難得想到他的弟弟了,上來把小宓熙抱起,說“我揹你。”
“我不要你背,我要跟姐姐一起走。”
“你就別給姐姐添亂了,你這小腿能走多快?”
“我才不會給姐姐添亂呢,我能幫姐姐的忙。”
“就憑你?”
“你再瞧不起我,我放小灰咬你!”
“哎喲,我好怕喲!”
“知道怕了就好!”
兄弟倆又開始了日常互懟,宓月與蕭溍互視一眼,搖頭好笑。
莊子墨尋到一個匆匆路過的行人,打聽晉陽府衙的位置。
行人停下來,古怪地看著蕭溍一行人,“你們去府衙做什麼?”
蕭溍心中微動,說“我們是漳國來的商人,路上遭遇官差強行徵稅,想請晉陽府尹主持公道。”
“你們要找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