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安王府的侍衛部出動了,帶上長刀,縱馬一同奔去。
鐵蹄整齊劃一地衝過一條條街道,驚動了無數百姓,以及各個府邸。許多人心生迷茫,不知道豫安王府想做什麼,又或者想挑起什麼紛爭。
宓崢騎馬從朋友家回來,看到了飛奔過去的豫安王府,策馬追了上去,問“你們去哪?”
侍衛認出宓崢,回道“不清楚,王爺下令部人要去增援菩心寺。”
“菩心寺?”宓崢大吃一驚,“我姐姐今天去了菩心寺!”
難道有人要害姐姐?
上回想害阿熙,這一次直接盯上了姐姐不成?
宓崢連連抽打馬匹,跟著侍衛一道,火急火燎地朝著菩心寺的方向追去。
一支長箭帶著破空之音朝拉著馬車的馬匹射去——
宓月執筆的一頓,靈敏的聽覺已辨別出來,是箭聲!
來的方向,正是她所在的位置!
“有埋伏!”
宓月大聲警示。
但箭來得太快,宓月聲音才落,那箭已射中馬眼,驚得馬匹亂竄不停。
宓月也因為馬車的劇烈搖晃跳車失敗,一把抓住被馬車晃得撞上車廂的魏紫。
魏紫頭昏眼花,叫道“殿下不用管奴婢,您快跑!”
“別廢話!站穩了!”宓月沉聲說。
在又一陣的劇烈搖晃後,宓月聽到第二匹馬也被射傷了。
宓月所乘的馬車,是用兩匹馬來拉的,對方心思極險惡,他們不殺馬,而是傷馬。
馬若是被殺,馬車即使翻倒,也只是一下子的事。
但馬若是被傷,兩匹馬一起發瘋,這馬車根本就停不下來,不知會亂跑到什麼地方,後果更加的嚴重。
宓月讓魏紫抓緊馬車上防震的扶手,拔出藏在車廂中的匕首,萬分辛苦地朝車門移去。
剛開啟車門,十幾箭朝著她飛來,宓月急往後一倒,才險險躲開。
那落入車廂之內的箭,如同一枚枚鐵釘似的,釘實在車廂之中。
宓月的心是從所未有的凝重。
豫安王府的馬車都是特別打造的,用的鐵木密度極大,一塊鐵木的重量跟同體積的鐵板差不多一樣重。
同樣的,它的防禦力也極強,一般的刀劍都刺不穿它。
但是,那樣小的一支箭,飛了遠遠的距離,竟然還能入木三分。
可想而知,刺客的內力該有多強,絕不遜於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若僅一個刺客如此倒罷了,但飛進來的箭,支支入木三分,那就表明,前來刺殺她的人,個個都有江湖高手的能力。\0
即使那一世用古蠱邪術強催出來的殺手,數量也不多,一個暗殺團隊僅有兩三個。但這會兒,部都是!
宓月已聽到保護她的王府侍衛的慘叫聲——
宓月躲開了又一支射來的利箭,抬腳往車廂一邊踹下去。她用了十成的功力,哪怕堅固如鐵的車廂也被踹得幾乎要斷裂。
再有一腳,她就能踹開這面車廂了!
驚馬嘶鳴,發狂的馬匹中,有一隻失足往懸崖掉下去,拖著馬車也滾落懸崖——
蕭溍趕到時,看到就是這撕心裂肺的一幕。
從那一斷破裂的車廂中,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紅衣,與他靈魂同樣重要的妻子,連同馬車一起滾落懸崖,掉進滔滔江河之中。江水翻騰,很快將馬與車一道淹沒。
“月兒——”
那一瞬間的巨痛如一把刀子插入蕭溍的心口,心臟彷彿被活活地剖開兩半,深鎖在靈魂深處,無窮無盡的痛楚和絕望瞬間湧出,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那滔滔江河將馬車淹沒了,蕭溍望著這一幕,痛得整個人在發冷發顫,痛得靈魂深處也跟著撕裂。他彷彿看到了滿山遍野的鮮花,指尖彷彿殘餘著妻子去逝後那冰冷的觸感。
那天,亦是天藍風清,她在他的懷裡,慢慢地閉上眼睛,然後再沒有醒過來,徒留他一人,孤獨而寂寞地活在世上。
他窮盡餘生,上窮碧落下黃泉,尋覓與她再次相逢的一天。
“月兒……”
蕭溍喃喃喚著摯愛的妻子,心口與靈魂都在撕裂地作痛。
一幕幕相愛相伴的畫面掠過他的腦海裡,腦子漲痛得他眼前發黑,從馬上墜落下去。
“王爺!”李更明大驚,一把扶住蕭溍,便見蕭溍的臉色白得嚇人。
李更明連忙點了幾個人“你們守著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