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立誰就立誰。這是沒有兒子呢,要是有兒子,誰能爭得過?
話說回來,若是皇后有兒子,朝廷也不會有現在這麼亂的局面。中宮嫡子,天經地義的儲君。
媚賢妃想到了另一個可以天經地義的人——幸好已經被髮配到豫國了,不然他在的話,事情就難說了。
那些跟著眾皇子爭權奪勢的人,大都是想借從龍之功飛黃騰達的,真正的手握重權,地位穩固者,其實是不喜歡朝廷變亂的。朝廷一亂,他們現在的地位容易會被取代,就算押中了寶,新帝上位後,他們已經位極人臣了,哪還能再升?再升就功高震主,得要被清算了。既不能再升官,遠不如認定一個儲君,繼續享著平安的富貴。
因此,若是皇長孫在,朝廷起碼有近半數的臣子會向著他。
媚賢妃走神了一會兒,對惠王說:“後宮的事,本宮會幫你盯著,如若皇后那邊有動靜,會及時提醒你。”
“估計母后這邊的,難了……”惠王不抱想法了。
“說什麼喪氣話?皇上在時,皇后才值錢,皇上若沒了,皇后值幾個錢?”媚賢妃冷笑道:“皇后沒有兒子,又不認孫子,不管哪位皇子將來繼承大統,她這皇太后也只是個擺設。若將來帝王的生母在,便要再封一個聖母皇太后。母憑子貴,就算曾經是中宮皇后又如何?皇帝的心還不是隻會偏向母族?”
媚賢妃又說道:“以前皇后為何對湘王那般好,視若己出,把湘王抬到那般的地位,差點被立了太子?不就是看中姚家卑微,無法與唐家相比,想借著恩情,讓唐家繼續享盡富貴嗎?以前如此,現在難道她就會蠢得當真什麼都不管?”
惠王恍然大悟:“賢母妃的意思,母后將來還會擇一個身份低微的皇子來扶持?”
“你還不至於太蠢。聽本宮的,你越是勢弱,被皇后挑中的機會就越大。朝廷上的事,你不用管,只顧盯著皇后,好好孝敬她。”
“多謝賢母妃指點!”惠王頓時精神大振,朝媚賢妃長長一揖。
媚賢妃取笑他說:“你現在不怨本宮了?”
惠王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兒臣從不敢怨賢母妃。”
不過,他心中有一個疑問想不明白,忍不住,當著媚賢妃的面問了出來,“兒臣不明白,賢母妃為何要幫兒臣?”
這話讓媚賢妃明媚的面容驟地一黯,眉間籠上輕愁,多添了幾分悽然,“我方才說皇后的話,何嘗不是在說自己?皇上在時,本宮便是高高在上,寵冠六宮的賢妃。皇上若是不在了,本宮無兒無女,又無家人,再怎麼貴為太妃,也只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女子。惠王,本宮要你答應一件事。”
惠王所見過的媚賢妃,向來風光得意,何時見過如此柔弱的一面?
惠王連忙說:“賢母妃儘管說。”
“本宮要你發誓,他日你登上帝位之後,必須善待本宮,給本宮養老,讓本宮能安享晚年,衣食無憂。”媚賢妃一雙好看的眸子,帶著幾分懇求與無助看著惠王。
惠王心口陡然生起幾分豪氣與責任心來,“蕭煊發誓,若將來登上帝位,必會善待、尊待賢母妃,若有半絲不敬,半點忘恩負義,讓蕭煊不得好死!”
媚賢妃湧起一陣感動來,眸中含淚,聲音都哽咽了,“本宮信你,本宮定會拼盡全力輔助於你。”
發現自己失態了,媚賢妃拿帕子抿了抿眼角,苦笑道:“原以為皇上若是大限到了,其他皇子上位,本宮會殉葬而去,沒想到如今尚有一線生機,惠王,本宮不知道要怎麼謝你的好。”
惠王急道:“賢母妃還如此年輕,怎麼會讓您殉葬?”
媚賢妃搖了搖頭,嘆道:“本宮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自受寵以來,不知不覺就得罪了許多人,如今知道錯了,後悔了,卻也晚了。後宮裡的女人,巴不得本宮早死,那些皇子也沒幾個看本宮順眼的。若沒有皇上護著本宮,本宮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他日新帝登基,必會清算這些舊賬。惠王,以後本宮就只能依靠你了。”
惠王頓時覺得肩上責任重大,但被人信賴的感覺又讓他豪氣沖天。
想對媚賢妃再次表明誠意,但媚賢妃似乎被觸及傷心事,擺了擺手,孤單走了。
望著媚賢妃有些落寞離去的背影,形單影隻,惠王只覺得這是個可憐之極的女人。若他不照看著,只怕皇帝崩逝後,當真要香消玉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