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沉沉地剛睡著沒多久,便被蕭溍推醒,她睜著帶著迷懵的眼睛,不解地看著蕭溍。
妻子迷迷糊糊的模樣格外嬌憨,蕭溍心生柔意,在妻子臉上親了下,“有人找你。”
宓月這才發現馬車早已停下,她迷瞪了一下,掀開簾子朝外望去,便看到隊伍前面堵了一堆的人與東西。
那堵著的,為首的人竟是泰寧公主。
跟在泰寧公主後面的,還有菩心寺的慧空方丈,以及普濟住持。
“他們這是……”
“來送別。”蕭溍把睡熟的小宓熙輕移到一邊,牽了宓月下車。
泰寧公主圓潤白胖的臉上正鼓著,可見心情很不好。
一見宓月過來,就與宓月生氣地說道:“一聽說父皇逼著你和侄子走,本宮就入宮去找父皇求情,也不知道父皇吃錯什麼藥,怎麼也不肯答應你們留下來。不過父皇倒是說,若你肯留在皇城也是可以的。豫王妃,你就留在皇城陪本宮,讓溍侄子一個人就藩去。”
蕭溍一聽泰寧公主這不像人話的話,沒半點好臉色,轉過頭與兩個和尚說話。
宓月卻不能不理,一副賢惠又賢良的樣子說:“夫君去哪,我便去哪,夫君要去豫國吃苦,為人妻子者,哪能自個留在皇城享福?我自是要去和夫君共患難,共闖難關的。”
去哪都好,絕不跟泰寧公主研究佛法。
泰寧公主哼了一聲:“好端端的嫁什麼人?”
這話宓月就不好接了,只得轉開話題,“公主後面的行李是什麼?難不成公主也要離開皇城?”
“本宮倒是想跟你一道去豫國,本宮還未曾見過皇城以外的風景。可是皇家規矩森嚴,皇室中人,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沒有旨意,都不得離開皇城地界,更別說離開皇朝了。”
身處皇家,既享到常人享不到的富貴,也得遵守皇家森嚴的規矩。
哪怕是平頭百姓,只要有路引,哪都去得。
唯有皇室宗親,沒有皇帝的同意,此生都要老死在皇城,不能離開一步。
宓月見泰寧公主神色有些落寞,便說道:“不得離開皇城的規矩對女兒會寬容一些,皇祖父素來疼姑姑,您若想到皇城外見識一番,多求皇祖父幾次,沒準就應了。”
皇室宗親不準離開皇城,為的是方便控制,以免在外面利用身份招兵買馬。
不然若是穎王湘王等可以隨意離開皇城,以他們皇子的身份,稍許外官利益,就極容易培養勢力。尤其是一些沒有登上皇位的皇叔,出了皇城可搞的事就多了。
不過,皇子們雖然不能離開皇城,但也阻止不了他們暗中發展勢力。只是代理人,與親自去辦,影響力總歸差了許多。
這條規矩防的都是皇子皇叔一類,對未出嫁的公主就寬容許多。
而已出嫁的公主,已歸為外命婦,不歸皇室管了。
不過,已出嫁的公主,除非是極受寵的,不然也不會輕易離開,以免給夫家和子孫招禍。
泰寧公主點頭,“本宮也是這樣想的。你先去豫國吧,等本宮說服了父皇,以後會去豫國找你的。”
宓月聽到這個訊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那這些拖著行李的馬車……”
“送你的。”泰寧公主說道。
宓月一愣,略數了一下,一共有三輛馬車,“姑姑怎麼送這麼多東西?”
一送就送三輛馬車,這手筆,似乎太大了。
“還記得佛法盛會嗎?”泰寧公主說:“明天就是辦盛會的日子了,可惜你這出力最大的人卻不能參加。本宮想了想,總不能讓你白白地幫忙,便弄了三車紀念品,送你做個留念吧。”
三車紀念品?
宓月扶額。
佛法盛會的紀念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有什麼,最多的是扇子,其他的是佛經、佛珠等容易制的小玩意也極多。
車上疊的那一個個大箱子,宓月不用去看,也知道其中至少有兩箱都是紙扇子。
她帶著一堆的紀念品上路,這不是沒事找事做嗎?
現在還是夏季,夏季的雨要麼不下,要麼就是瓢潑大雨。防水防潮,在這個時代不是容易的事。
但泰寧公主贈賜,又是長者賜,宓月再苦笑也得收下。
再與慧空方丈,以及普濟住持告別後,宓月與蕭溍回了馬車,一路往著豫國的方向去了。
慶春宮。
汪嬤嬤抹了抹淚,“走了,剛走的。這一去,不知道豫王與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