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皇帝最忌憚的人,到成為被皇帝最信任的人,又要忍住殺子之仇的恨意,還要把太子的舊臣心腹經營起來,沒有幾分魄力與異於常饒隱忍之心,是絕對做不到這一步的。
宓月不由為皇城中的皇后擔心,“佈局十幾年,皇后直到現在才發難,應該是為寥你長大,擁有一爭之力。然而皇城那邊的水太深,即使她手握太子舊屬,只怕也十分兇險。”
皇城那裡,看得見的勢力極多,看不見的也不少,還有她與蕭溍都沒有查清楚的那路人馬。
蕭溍安撫宓月“我在離開皇城之前,留下一部分暗衛,還有一些後手。即使她復仇事敗,也足以自保。”
令蕭溍擔憂的,皇后似乎另有所圖。
顯然,宓月也想到了。“皇后把我們驅逐出皇朝,送到離皇朝隔了千山萬水的豫國,她要做的,應該不僅僅想為太子報仇。”
太子的仇人很明顯,皇帝,以及幾個后妃。以皇后在後宮的手段和佈局,想要復仇,其實並不難。
但是,皇后卻把他們放到那麼遠的位置,其中似乎另有深意。
可皇后真正想做的是什麼?就連蕭溍也猜不出來。
不過,他留了不少人手在皇城,現在猜不出來,慢慢地,隨著他掌握的資訊越來越多,遲早會明白皇后的真正意圖。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皇后在保護他,為他安排了最好的後路,讓他遠離那些兇險。
年幼之時,皇后讓孫尚義放的那一把火,如果他沒有猜測錯誤的話,是皇后為他清洗身邊的異己。
那一年大火,燒死了東宮舊奴幾百人,其中就有各宮妃子以及皇帝安排在太子身邊的探子。太子去逝後,這些人就成了他身邊的盯梢者。
皇后一下子把所有分不清敵我的奴僕都燒死了,只留下能確定的忠僕,確保他不會在年幼時遭遇意外。
也是那一場大火,不管外頭掀起多大的風浪,他從到大,只要呆在府中,都是安的,沒有任何居心不良的人能夠靠近他。
“皇祖母的這份情,我記下了。”蕭溍在得到前世記憶後,第一次真正認同了這位祖母。
知夫莫若妻,宓月側首看著他笑。
“笑什麼?”蕭溍掐了下妻子粉嫩的臉頰,愛不釋手。
“笑你口是心非。”宓月反抓了他的手過來,攤開,然後把手上的瓜子放在他手掌鄭
蕭溍便拿了過來,挑了一粒最飽滿的剝開,把瓜子仁餵給妻子。
宓月託著腮,輕嚼著香脆的瓜子,“前兒還跟我什麼這不管那不管的,只顧這輩子快樂就行,這會兒你既認了這位皇祖母,那便無法袖手旁觀了。”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蕭溍耐心地剝著瓜子,每剝好一粒,便放在宓月手心。
他每剝一粒,她便吃一粒,“依你的性子,不管生在皇家還是民間,都無法平凡。”
他那霸道的人,要是生在民間,恐怕掀起的風浪更大。
窗外劃過一道閃電,悶雷陣陣。
宓月往樓下投去一眼,“打雷了,子騏他們怕是要嚇著了。”
定安侯府一輩的孩子,大多跟著蕭溍去豫國,還有其他官員都是帶著家眷的,路上的孩童不少。
宓月又“老人孩子最怕水土不服,如今出了皇朝,得讓廚娘每日都準備調理腸胃的藥湯,還有預防傷風感冒的藥。”
想了想,又“只怕孩子吃不習慣苦藥,還是製成藥丸吧,加上蔗糖搓成丸子,口感帶甜,孩子會喜歡一些。”
蕭溍道“開了方子,交代別人去做便是。除了歐陽先生,我特地多帶了幾個大夫過來,不需要你樣樣親力親為。”
“那就除了孩子的藥丸子外,得給大人也準備一些。上一回我們從楚國來皇城途中吃的藥效果不錯,沒有一個冉了皇城之後生病的。”宓月從皇城帶來的成藥雖然不少,可隊伍中的人太多,不夠分,只能留著應急用,平時調理的藥,得要現做才校
蕭溍同意了,“還得讓他們鍛鍊一下身體才校”
從楚國陪嫁過來的人,不是有武藝在身的,就是青壯年,一路上又注重鍛鍊,這才能極快適應皇城的環境。
而跟他從皇朝去豫國的人,有好幾位年紀已經不少,一路舟車勞頓,骨頭就先受不了。
宓月道“歐陽先生的一手推拿活極好,趁著這幾下雨,我已吩咐幾個大夫去學了,待路上有人坐久了車身體不適,也好幫著推拿一下。”
夫妻二人藉著悠閒的下雨,討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