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已過去十幾年,許多線索都斷得一乾二淨了。想細查,難以上青天。
宓月心中一動,說道:“不如,咱們詐他一下。”
蕭溍眼中帶笑,“我正有這個想法,月兒與我想到一處了。”
蕭溍已故意洩了些風聲給孫家,透露他查到的線索,如果孫尚義心裡有鬼,必會有所動作。
金秋九月,豫安王府幾株上百年的桂花都開了,蓮塘的蓮葉也枯了。
宓月讓人摘了桂花後,又喚人把蓮塘裡的魚撈了,再把水放了,把蓮藕挖出來。
塘泥是個好東西,送去藥園那邊,可以給藥材加肥。
皇城的冬天極冷,為了在冬日能吃到新鮮的蔬菜,宓月打算在後院圈個地方做暖棚。這兒極缺各種肥料,用塘泥來做肥再好不過,既不臭,肥力也夠夠的。
蓮藕的做法豐富多樣,宓月指點了殷廚娘幾句,很快就做了一桌子的蓮藕。
有蓮藕素丸子,涼拌素藕,糖醋藕塊,炸蓮夾等,宓月每樣都試吃了幾口,選出味道不錯的兩道蓮藕菜,用作桂花宴的菜式。
豫安王府要辦桂花宴的訊息傳出去後,收到不少橄欖枝,許多人主動來表示想參加桂花宴。
宓月數了數人數,想要參加的女眷幾乎囊括了皇城的勳貴世家。
各勳貴世家與以前視豫安王府為洪水猛獸的態度迥異,其中自然有蕭溍得到皇帝重視的原因。蕭溍前途明亮,他們即使不去投靠豫安王府,也不願與豫安王府交惡。這些世家勳貴一個個都是家大業大,也是人精,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買豫安王府一個面子。
還有一個原因是宓月。
宓月在中秋宴的立威,令許多命婦改觀了。在這個圈子,不怕強勢,就怕沒能耐。
宓月在形勢處處危急的情況下,不僅沒有失了分寸,反而逆勢而起,贏回聲譽之餘,還漂亮地還擊回去,此舉得到許多命婦的讚賞。
豫安王有前途,豫安王妃有手段,二人又是皇家正嫡,各勳貴世傢俬下怎麼想不管,但在明面上,絕對沒有人願意來得罪豫安王府。
宓月聽到外面的一些傳言,說她在宮宴上指出百合會毒死白貓的事是故意的,就為了逼得姚婕妤與湘王府臉面大失。最後皇后扔掉壽禮,更成為了宓月反擊成功的鐵證。
聽到這些傳言時,宓月失笑不已。
白貓誤食花粉之事,實為巧合。
不過,她也沒有去朝人解釋什麼,讓人懼,總比讓人欺來得好。
想參加桂花宴的人比宓月預想的多,原先的打算就要做一下改變了,不管是菜式,還是其他,都得有所增加。
她在宮宴時,才立威了,可不能接著的桂花宴,就讓人小看了。
但要辦一個隆重的,盛大的花宴,要費的心思不少。
除了吃食上,宓月琢磨著也辦一兩個節目助興。
皇城雖然興馬球賽,但桂花宴不適合辦馬球賽,一則豫安王府沒有馬球場,宓月也不想下場,二則花宴請來的客人多是貴婦人,她們並不會打馬球。
宓月正琢磨著節目時,菩心寺那邊送來意外之喜。
上一回宓月去菩心寺求佛經的時候,與住持閒聊時,提了一下要辦個桂花宴,不想住持記住了這一件事,特地派了一個僧人過來。
那僧人來傳普濟住持的話,說桂花宴那天,菩心寺的僧人願意來豫安王府表演千手觀音,並且說佛樂都學得差不多了,可以在桂花宴那一天首次向世人頌唱佛樂。
宓月聽了喜不自勝,她正考慮要不要編個曲或者舞的,但又顧慮到豫安王府沒有歌伎樂師,連丫鬟都不多,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了。倒是可以去樂坊請人,只是請樂坊的人也多有不便,而且樂坊的歌舞時下人們都看膩了,沒什麼新鮮感。
菩心寺肯幫忙準備節目,那是再好不過的事,這也是能給豫安王府增添許多臉面的好事。
宓月細問了那僧人佛樂的事,當聽聞他們是清唱合唱時,想到腦海裡記的曲子不少,投桃報李,決定再次與菩心寺合作,給佛樂編曲。
歌聲配上合適的配樂,所產生的效果是絕不一樣。
光菩心寺提供的兩個節目,宓月覺得不夠,乾脆再弄個話劇。
晚上蕭溍回到王府時,便看到宓月坐在小書房裡埋頭書寫,他走近去一看,第一頁寫了《女附馬》三個字。
“女附馬?女子焉能為駙馬?”
宓月放下筆,說道:“只是個故事。”